「不!你……你說的,我們是同伴……」
沈白朮沒力氣和他玩生死拉扯的戲碼,一把抓住撞上來的珠子就要往嘴裡塞。
干不掉它,就只剩這一個毀屍滅跡的法子,只不知吞下珠子能不能助她極限晉升二段人魚。
如果不能,又沒法封住寶物的氣息,大概率會被暴怒的海獸撕碎。
但既然甩不掉這牛皮糖,吃不吃也沒區別了。
牙齒剛磕上珠子,話嘮海馬像是終於感應到危機,仰天發出一聲咆哮。
聲音清亮而悠長,並不刺耳。
沈白朮瞪大眼睛,她竟然看到一圈一圈的音波紋向外擴散,所過之處,有銀白色的東西浮現,像是從溶於海水的透明色漸變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仔細分辨一下,不是銀白色,是乳白色。
這是群落的領地之力,是骸骨殘存的力量,沈白朮福至心靈,一股悲傷涌了上來……也是迴光返照。
在這強大力量籠罩下,那些兇猛的精英怪都的僵住了,下一刻,乳白色的結界如鏡片般寸寸破裂,恍惚中,似有一個巨大的輪廓一閃而逝。
好像是海螺……沈白朮看不到全貌卻本能的知道,微愣,眼前屬於血紅珠子的穩定血條忽然閃爍了起來。
原來簽到點閃爍並不代表寶箱珍貴且唯一,而是這處簽到點的力量要消失了,所以只有一次簽到機會,無法再刷新。
心中一松,有什麼禁錮的力量沒了,沈白朮發現可以把血紅珠子收入空間。
珠子靜靜躺在她掌心,沒有了之前的靈活。
沈白朮有種感覺,哪怕現在把珠子扔出去,它也不會飛回來了。
第10章
顧不得多想,沈白朮隨手將珠子扔進空間,抓著豐一年仰頭髮出一聲尖嘯。
迷失領域已破,屬於人魚族獨特的交流音波也終於可以傳出去。
簡言之,她可以喊救命叫靠山了!
趁著海獸僵住的剎那,兩魚左衝右突,狼狽的從包圍圈中飛出去。
豐一年是真的力竭了,但沈白朮可以共享神胎之力,此時又恢復了生活虎。
以超越自身極限的速度拽著拖油瓶,拼命往上浮。
「叫!快點給我叫!」
豐一年也是精神一震,知道他倆能不能脫身就看這一刻了,乾脆放鬆肢體,任由沈白朮像拖麻袋般拖他,口中聲嘶力竭的發出一長串尖嘯。
不負所望,正在爭執要不要冒險下去的眾多人魚也聽到了屬於幼崽的哀鳴。
老戰士被豐爸和祝西圍著,聽到聲音下意識朝五六米遠處看去,就見原來站在那裡的沈冬夏不見了。
他反應過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聰明是這麼用的嗎?
我又沒有說不救兩小崽,還用起戰術了?
擺擺手:「一起去。」
所有人魚歡呼起來。
雖不是自家的崽,但族人的崽也和自家差不多了。
最後除了留幾個守著重傷的人魚,剩下的都快速往下潛去。
情況緊急,老戰士和阿莫沒有留手,沈冬夏拼命追趕,也只能看著兩條人魚消失在視野中。
頭一次,她啃老的想法出現了動搖。
若今日她也像她媽一樣是個戰士,就不會只能靠別人去救她的崽!
沈冬夏死死握住拳頭。
*
儘管沈白朮的位置一直在變,但豐一年的尖嘯總能及時將變化後的方位傳達過去。
迷失群落又被一群精英怪糟蹋,早不復作為海螺時的曲折,戰士們橫衝直撞,只花了幾分鐘,就捕捉到了兩崽的獨特水波。
又過五分鐘,他們順利看到了彼此。
此前沈白朮一直靠著感知到的族人氣息給自己鼓勁:再堅持點就能被救了。
真的看到救援,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跟他們的激動相反,老戰士和阿莫整個魚都驚呆了。
首先看到的是那浩浩蕩蕩掀起的海浪,然後才是海浪面前不起眼的小點。
像颱風下柔弱無依的一葉小舟,可憐極了。
阿莫咽了咽口水:「他們這是捅了海獸窩嗎?」
老戰士也有點傻眼。
知道下面危險,但沒想到這麼危險啊。
「咋辦……」
「把他們接上,通知族人跑!」
人魚看起來暴力無腦,實則智慧生物哪有真蠢的。
打不過就跑,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老戰士經歷過多場狩獵,出手非常老道,指揮阿莫向海獸們攻擊,製造一瞬的空缺,他以水流卷了沈白朮和豐一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