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的他就呆呆望著沈蒼,連眼珠都不會轉了。
他曾經待的群落,領主是暴君霸主一樣的存在,附近的也沒多好,可沈蒼說的就像是領主還要求著她這個大戰士一樣。
這種地位顛倒的妄言,他從未聽過。
可後來他知道,只要夠強,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如今他老了,虛弱的身體連累精神也跟著脆弱,他開始傷春悲秋,可沈蒼還是那麼年輕,強勢,有著蓬勃的生命力。
在她的世界裡,依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一如既往自信,沒有衰老與死亡的窘迫。
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老領主悵然。
*
奶離開後,沈白朮神情微妙:「媽,你說奶說的那個理由是真的嗎?」
什麼叫質量雖好,卻也雞肋?
真不是藉口?
沈冬夏一下領會到她的意思,興致勃勃的八卦:「原來你也看出來了,我小時候一度以為領主會成為我小爸……」
她講了一些她觀察到的覺得兩人關係不同尋常的細節。
「我之前在領主那裡學習,雖然他面上一視同仁,但我能感覺到他偷偷偏我,給我開小灶,餵一些別的幼崽沒有的好吃的……」
「那他們倆怎麼沒有後續了?」沈白朮好奇。
沈冬夏擰著眉頭:「我問過我媽,她說她看領主就像看我一樣,一小破崽。」
煩人又聒噪,嘰嘰喳喳像小鳥,當然,這就沒有必要告訴女兒了,只是——小鳥是什麼?沈冬夏有點糾結。
她媽只說是海面上能飛的,她想像不出來。
思及如今兩人外貌的對比,仿若隔了輩,沈白朮也跟著沉默下去。
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媽,你說奶現在多大了?」
沈冬夏回神正欲說自己的猜測,表情忽然僵住。
沈白朮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緩緩回頭,就見她奶似笑非笑:「想問我年齡?來問啊。」
沈白朮縮了縮腦袋。
不管哪個世界,問年齡對女性都是一個雷點,她才沒那麼傻。
雖然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奶多大了。
三段人魚而已,能活那麼久?
*
沈蒼聽了沈白朮想進先鋒隊的豪言壯志,倒也沒像沈冬夏一樣打擊她,只是沒有報名下一輪的狩獵隊,打算親自給她特訓。
沈白朮本以為她媽已經夠魔鬼了,沒想到她奶還能更地獄。
前者與後者簡直小巫見大巫。
如果說她在她媽手上還有那麼一兩次逆風翻盤的機會,那麼面對她奶就是全方面的被壓制。
就像是身處氧氣越來越少的空間,一點點窒息。
她奶玩她,跟貓戲耍老鼠一樣,還是狸花中的戰鬥貓。
這日沈白朮跟死魚一樣癱在地上爬不起來,忽然聽到了一聲輕笑,一抬頭就見鍾然站在不遠處看她。
眼神貌似很平靜,嘴角輕輕扯了一下。
沈白朮突然就很明白為什麼自己和她不對付了,現在她也想跳起來打她。
族人都說鍾然性格沉穩,有大將之風,像老領主,靠譜。
沈白朮卻覺得:這姐真能裝。
假假的。
真想看到她這副面具破碎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聽說,你想進先鋒隊?」
鍾然先開的口。
沈白朮從地上爬起來,這種被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很不好。
「不行嗎?老師還沒退下去,領地輪不到你做主。」
沈白朮欠欠的。
她有點找回沒有記憶時自己的感覺了。
鍾然表情一青:她說話總是那麼難聽,一點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不由嗤笑道:「就你這水準還想進先鋒隊?把命丟在那裡沒什麼,別連累了我們。」
「那不如我們比比?看誰更拖後腿。」沈白朮下意識道。
說完就想捂臉,她這是被記憶給影響了嗎?
鍾然忽然就覺得很沒意思。
總是這樣,用暴力決定勝負。
她搖搖頭:「你打贏我並不能說明什麼,我們倆在先鋒隊都是拖油瓶,但我可以用神通之力勘測群落情況,這是我不可取代的作用,你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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