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沈白朮尾巴的是魚彤,她一咬牙鬆開一隻手,從斜挎的包里拿出一個泡泡果,跟攀岩似的,往上爬了兩步,一把將泡泡果懟到沈白朮嘴裡。
「老大快吃!」
血脈之力大量流失和失血有點像,沈白朮昏昏欲睡,咬破了下唇勉強保持清醒,聞言一口咬開泡泡果。
獸血入腹,沈白朮打了個機靈,忽然清醒很多。
這血不僅不腥臭,還有點香。
魚彤咧開嘴:「我爺給我煉的。」
沈白朮忽然想起,海底沒法生火,但不是不能吃熟食,只是人魚是冷血動物,習慣了生食罷了。
她媽的神胎,那口鍋蓋上鍋蓋,啟動,就可以加熱。
沈白朮還好奇試過,可大概是溫度不夠,最多只能搞個四五成熟,那還不如直接吃生的。
魚彤的爺卻有一口「高壓」鍋。
高溫高壓淬鍊過的獸血,不僅驅除了腥臭雜味,還營養充足,能量豐富。
同時,因梳理過,連剛覺醒的崽都可以吃,不太難受。
只是煉成一鍋獸血對主人的消耗也很大,所以魚彤的爺很少搞,倒不像領主開個藥鋪隨人兌換。
這一泡泡果的獸血下肚,幫他們又撐了許久。
下方的吸力正在減緩,沈白朮精神一振:「再堅持點,快過去了!」
魚魚們有氣無力的應了下。
最後一刻,本以為海水會恢復平靜,誰知竟迎來臨死反撲,簽到點終于堅持不住,群落崩塌。
懵逼中,小馬體型縮小一大半,勉強以尾巴勾住一眾魚魚,奮力一撲。
沈白朮的視野徹底暗下去。
*
不知過了多久,沈白朮被喊醒。
「老大你快醒醒!」
「老大不會是死了吧?嗚嗚!」
「老大都是為了救我們……」
……
「我說能不能先別急著哭喪?」沈白朮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目光掃了一圈,心頭微松:
魚都在,沒走散。
她的聲音還有點虛,但相對於剛才已經好了很多。
「老大你醒了!」
豐一年驚喜的撲過來。
魚彤恨恨握拳:艹!她居然被豐一年這傻魚撞開了!
「這裡是哪裡?」沈白朮問。
「不知道。」
「沒來過。」
魚魚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沈白朮又想翻白眼了,還好這時賀向陽道:「輻射濃度高了一點,我們應該被往上拋了有二三十米。」
「是啊,尾巴好痛!」
「老大我們趕緊回家吧。」
沈白朮點點頭,正欲說話,忽然眉頭一擰,看向一個方向:「有人來了。」
魚魚們頓時團團圍了過來,在沈白朮做了個往下壓的手勢後齊齊收斂氣息。
一刻鐘後來人露出身形,竟是五六條藍尾人魚,仔細一看,相比他們的藍色,顏色要更渾濁,隱隱還透著紅。
魚鱗黯淡,有些地方還缺了口,看傷勢並非新造成的。
沈白朮感受著他們身上的氣息,很弱,是生活在上層的一段人魚。
人魚們滿臉風霜,表情疲憊,身上背著框,手裡居然還有拿著骨頭做的武器的,持神胎的竟然只有兩個。
驟然見到他們非常意外,戒備的後退了好幾步。
沈白朮第一次知道自己高燒瀕死的開局竟然還算好的。
如果說他們是靠城的鄉下人,那毫無疑問,這群人魚儼然住在山溝溝里,勉強生存。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終於,那群人魚中一個看著像是首領的開口了,她謙卑的垂下眼皮,口吻非常恭敬:「我們是溪木群落的,請問,是來自下層的大人們嗎?」
沈白朮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你們是來撿垃圾的?」
「……是。」她立馬又補充道,「不過既然大人們在這裡,那我們馬上走。」
「不急,跟我說說你們周邊群落的情況。」
沈白朮的臉色變得有點嚴肅。
「這個……」
那幾個人魚一時面面相覷。
沈白朮:「比如周邊有沒有發生大的災難?」
等問完後,沈白朮的臉色已經比較難看了,她裝作從背簍中拿出,實則是從空間中取出一塊魚肉拋給他們:「報酬。」
「我們走。」
休息了一會兒,沈白朮的體力已經恢復,她一聲令下,眾魚魚隨之躍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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