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輪可以強勢到短暫接管一處群落,但群落真正的主人永遠是領主。
但就在她快要行動的前一秒,鍾然豁然抬頭,她感覺到了空中醞釀的奇特力量!
「天罰!不……」
澹臺昆驚叫一聲,聲音里滿是恐懼。
他竭盡全力的催動黃金輪,試圖讓它重回自己的心臟。
這是他的神胎,他融入了無數寶貝,半生積蓄都砸在上面,還特地用澹臺家獨特的秘法改變了自己的資質,使得後續的每一個神胎,都不在孕育成型,而作為第一個神胎的養分。
也就是後天製造的單一神胎成長系。
但澹臺昆從不自卑,甚至以此為傲,這樣鍛造出來的神胎,一直比他本人更強,甚至他自己也只是勉強控制,每每在對敵時都能發揮出其不意的效果。
神胎如果被天罰,他會死的……
這就是為什麼他見到老領主燃燒神胎會那麼驚恐,因為多次鍛造,神胎早已不只是半身,而是與他神魂相連。
它死,他也活不了。
不,一定還有辦法,澹臺家,我要回澹臺家,黃金台肯定能救我……
「啊啊啊!」
在澹臺昆絕望的目光下,莫名的力量正如雷霆一般狠狠的劈在了黃金輪上,他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燦爛的黃金輪幾乎是瞬間就暗淡了下來,中間出現一條裂縫,且這條裂縫還在越開越大。
但奇特的是,雷霆明明身處海水中卻並未波及到其他人。
只有一指相連的黃金輪無力的墜落下來,搖搖晃晃飛入主人的心臟。
澹臺昆瘋狂吐血。
死亡如影隨形,纏上了他。
畏懼、驚恐、害怕……種種不一而足,瀕死的大恐怖催發出他極致的求生欲:
逃!
黃金輪還沒有徹底毀掉,我還能活!
澹臺昆艱難的抬起大拇指,上面套了一個白玉扳指,他努力擠出一絲巫力,試圖拿出最重要的一張底牌……
「鍾然!」這回是沈冬夏在喊!
她躲得很及時,沒有變成那堆半死不活的魚。
從頭觀察下來,她對澹臺昆無疑非常了解,他是傲慢的,也是無恥的。
這種人,他們的節操和下限也往往是最靈活的。
鍾然的回答是:血紅的結界陡然亮起刺眼的光芒。
所有光芒如利劍般刺向澹臺昆,就像是一根根紅線死死的纏在他身上,強大的傳承之力直接鎮壓了他,別說一個手指了,他的思維都好像停滯了。
很多時候,群落就像一隻桀驁的野獸,領主與它的每一次磨合都在馴服它。
但馴服成功,領主就可以反過來借用群落的力量。
能借用的不只有骸骨的血脈之力,還有屬於海獸的、它們生前不會用卻保留得尤為完整的傳承之力!
這正是領主立足於世的根本。
真以為領主是個阿宅,就手無縛雞之力了?
領域之內我為王,這話可不是虛的。
*
鍾然拼命去壓榨領地的力量。
她知道他有多強大,她生怕她弄不死他!
沉白朮看到了澹臺昆頭頂的血條在急速減少,但她沒有阻止,甚至在她媽艱難游過來想要提醒的時候,拉了她媽一下。
她媽瞪了她一眼:喂喂,不審一下嗎?
沉白朮搖頭:這人太邪門,底牌多到層出不窮,還是讓他死了好,死了屍體更誠實。
而且也有必要讓鍾然發泄一下。
她有注意到,鍾然迄今為止沒有掉一滴眼淚,只是那雙眼睛裡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柔軟,滿是滔天的恨意。
這個黑化狀態的鐘然讓沉白朮暗自心驚。
終於,澹臺昆頭頂的血條歸零,他死了。
沉白朮沒有試圖去簽到。
雖然澹臺昆是敵人,她還在他死亡的路上貢獻了很重要的一擊,但他頭頂始終沒有出現寶箱。
果然老領主是特殊的。
這種特殊又和人魚蛋不太一樣。
澹臺昆的呼吸已經停止,海水的溫度正在慢慢降下來,然而鍾然卻像是沒有意識到這點一樣,紅色不斷聚集,越來越濃,給這片海域染上了濃濃的血色。
沉蒼咬了咬牙,低頭,身上的鎖鏈還在蔓延,並沒有因為她不再動用力量就停下來。
就知道會這樣。
「鍾、鍾然……」
意識到無法喚醒她,沉蒼彈出指甲刀給了自己肚子一下,竭力讓越發混沌的腦子保持清醒:「樹丫,快阻止……」
毫無疑問,紅色的土對戰鬥力的加持是最大的,可它卻有著恐怖的副作用。
再不停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