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驚訝:「你還如此看好她?」
竟不惜將聖女都搬了出來?
澹臺明理難得說了句實話:「我們澹臺氏循規蹈矩太久,總有一種沉悶的死氣,已經很久沒見到怎麼鮮活的小人魚了,她倒是讓我想起我們聖女年輕的時候。」
三長老嘴角抽了抽。
這一屆白玉盤的聖女也是個能惹事的,年輕時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叛逆離家出走,結果檀溪這個假名竟一度蓋過了澹臺明月……
儘管有澹臺明月一慣低調之故,但也太過荒唐。
澹臺明理笑了笑:「我們聖女不會討厭這樣活潑的孩子,但你們黃金台的家主就不一定了。」
三長老嚴肅道:「我不會放棄爭奪她。」
「我也不會。」
「那就各憑本事吧。」
三長老微微一笑。
澹臺明理看他一眼,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她才不會信這一句各憑本事的話,這老傢伙肯定琢磨著要將七長老拿出來當籌碼了。
但她可不會覺得,一個多年未見過的長輩在沈白朮心中能有多重的分量。
有鍾然的例子在前,她可是很討厭這種事。
「好啊,那咱們走著瞧。」
*
沉白朮並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哪怕就隔了一扇門,她也沒聽到。
雖然她自覺已經恢復了大半,但還是很容易疲憊,很快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時,就看到了金子。
金子手裡捧著巫鏡,正啪啪的點著。
沉白朮往周圍看看,沒見到和他形影不離的游倍鏡,倒是金子發覺她醒了,也不管手機遊戲了,直接關掉。
沉白朮問:「現在可以聯網了嗎?」
金子說:「咱們快出荒海了,外面有鋪設信號,可以收到一點。」
沉白朮鬆了口氣。
接下來她總算可以擺脫掉不是吃就是睡的生活了。
至少有巫鏡打發時間。
畢竟被天罰劈過,她就算想刻點巫簡,大家都是拒絕的。
玩巫簡會耗費傳承之力,玩巫鏡就沒問題了。
「金子,來個結界。」
金子眼睛一亮:「你要回我家嗎?」
因為擔心隔牆有耳,他們約定了一些暗號,比如龍宮不能直接說回龍宮,沉白朮想著金子一直都住在那兒,就只說那是他家。
沉白朮搖搖頭:「算了,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過了。」
「好吧。」
金子有些許失望,他知道他們離開荒海,短時間內就沒法回去了,真的很想最後再見一面,但他還是聽沉白朮的。
這方面,沉白朮考慮比他周到。
他抬手,勾畫出一個籠罩住房間的結界。
「樹丫,你要說什麼嗎?」
沉白朮有些好笑:「你沒什麼要交代我的嗎?他們都說我太衝動了。」
金子搖搖頭:「我認可你的做法,你荒海魚的出身始終是個隱患,你又不可能藏拙,表現得很弱很笨,等以後你越強,他們就越懷疑你,倒不如在出荒海之前先搞個大的,讓人覺得你一直是這樣囂張狂妄的性格,你心裡藏不住事,之後你再做什麼,他們也會自圓其說。」
沉白朮得意的勾唇:「咱倆英雄所見略同。」
這樣做她心裡未嘗不忐忑,但做都做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不過——「你覺得我那麼狂妄的說法只是做戲嗎?」
金子一愣。
沉白朮收斂笑容。前所未有的認真:「其實我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總不能一代不如一代吧,從古到今最強的人都屬龍神,我以祂為目標,當然想打敗祂。」
「你還真想讓龍神姨姨當你的坐騎?」
金子脫口而出。
沉白朮劇烈咳嗽,目光閃爍,不太好意思的道:「那個、那個只是為了表現我的囂張,雖然吧……雖然吧騎龍真的好酷……」
她剛含糊著說完,就立刻警覺的四周看看。
她可是知道,七章、空空他們是可以監控的荒海每一處地方的,自己此刻說的話,沒準他們就看在眼中,又要因為她的大逆不道降下天罰。
事到如今她哪裡還不明白?
自己的控制是很精準的,不存在激動就失控的說法,之所以天罰過重,無非是有人生氣做了手腳。
這人除了龍宮那一眾還能有誰?
結果等了半天,一片平靜,沉白朮眨眨眼睛:「他們居然不生氣,還是沒看到?」
「有點過分唉,我們都要離開荒海了,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
「你們別攔著我,我要去揍她!照著臉打,這回非得讓她在床上躺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