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二長老想見她。」
沉白朮心中一跳:「二長老是只見了她,還是見了此次一併帶回來的滄海遺珠?」
僕從下意識看向澹臺明夜,見她點頭方才道:「都召見了,還包括您,沉小姐,旭長老讓我帶話,讓您忙完明夜長老這邊的事就過去一趟。」
沉白朮微鬆了口氣,同時不免好奇起來,不是說為了準備慶典都忙瘋了嗎?這二長老怎麼有空見他們?
說到底,雖也是族中之人回歸,但不過一些小輩罷了。
沉白朮不由得看向澹臺明夜,詢問她的意見。
澹臺明夜眉頭擰得緊緊的,眼中竟然有警惕戒備之色一閃而過,她冷冷道:「我跟你一起去。」
*
一行人到了黃金台,立刻就有僕從迎上來。
「帶我去見二長老。」
見她陰沉著臉,氣勢洶洶,那僕從魚尾都在打顫,面上勉強鎮定著帶他們過去。
二長老在一間大殿召見眾人,鍾然站在最前頭,二長老是中年男人的外表,看起來頗為儒雅,有風度。
正含笑的跟鍾然說話。
澹臺明夜微愣,不知怎地,眉心竟然略鬆了松。
見到澹臺明夜過來,二長老很驚訝,匆匆看了一眼沉白朮,以長輩姿態叮囑兩句,便將澹臺明夜請到內室去說話了。
沉白朮看向鍾然:「他叫你過來問了什麼?」
鍾然神情有些恍惚:「他似知道我父母是誰,說可以單獨給我做鑑定,帶我去見他們。」
「你……」
「我拒絕了。」
鍾然神色出奇的冷靜,這一刻沉白朮覺得原來那個對父母漠不關心的她仿佛又回來了。
不過還是有些不同的,這明顯是理智戰勝感性做出的決定,她的眉宇間帶著掙扎——她想要見她父母,可她本能的覺得這樣不好這才拒絕,可她心裡也很懊惱。
沉白朮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你做的是對的,雖然你這一身皮膚已經很特殊了,但在這一點上沒必要出閣,左右等血脈檢測儀式上就知道父母是哪個了。」
血脈檢測儀式不僅會檢測是否是澹臺氏的血脈,還會檢測出父母親族。
而且沉白朮還有個擔憂,她也查過血脈檢測儀式,據說還會檢測出血脈的純度。
這代表著這人繼承了多少澹臺氏的資質。
鍾然的血脈無疑是非常高的。
沉白朮覺得既然避免不了,那最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在眾目睽睽的見證下。
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優秀。
他們在外界等了半刻鐘,澹臺明夜和二長老出來了,出乎沉白朮的意料,沉白朮還以為他們會吵起來,沒想到走出來的澹臺明夜臉上竟然帶了一抹笑容,似乎是被二長老哄得很開心。
她走過來,對著沉白朮說:「走吧,你暫時就住在明夜居了,還有你這位朋友,她想住明夜居也可,回去摘星閣也可。」
沉白朮下意識看了一眼二長老,二長老招呼了一個白色魚尾的人魚上前說話,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他不反對?
沉白朮有種眼見著暴風雨剛起就詭異平息下來的意外。
不過直覺告訴她,比起二長老,澹臺明夜更值得信任,所以她點了點頭。
要澹臺明夜護著鍾然,就算二長老想做點什麼也不容易。
至於澹臺明夜會不會被二長老哄騙走,這不鍾然還可以回摘星閣嘛?那可是聖女的地盤。
在他們走後,二長老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草草的說了幾句話就結束了會面。
他本應該繼續去處理事物,但因為老三的回歸,倒是給他騰出了許多空閒,他腳步一轉,去了家主那裡。
家主也在忙。
按年齡來算,兩人本應該差了一個輩分的,家主應該叫二長老一聲叔叔或伯伯,但從外表竟然看不出兩人有多大區別,就像是年歲相近的兄弟。
儘管人魚在盛年期不易衰老,但這種相似還是過了點。
二長老太年輕,家主又太蒼老,大概是操心太多所致,頭髮都沒有二長老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