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倒是跟荒海魚念叨著龍神庇護挺像。
「沒什麼依據，不過大家都喜歡這樣。我血脈返祖程度比較高，所以父母給我取名鐘山九以作紀念，這也是他們對我的期待，你是怎麼知道鐘山之神的？」
沉白朮解釋了一下自己所做的夢。
對於澹□□特的樹瘴，鐘山九有一些了解。
事實上如今海底的許多用詞，一些習慣和常識都多多多少少與人類的夢境有關。
得知不僅澹臺氏的人會做夢，就連他們翡翠聖湖的人也會夢到人類的事，沉白朮越發感慨，人類與人魚淵源頗深。
「我猜當初我們祖師爺沒準也是知道了這段故事，敬仰鐘山之神燭九陰，才會留下鐘山之名吧。」
沉白朮很認可，姓氏都是有來歷的。
在原始群落中哪有什么姓氏？
人們隨便以看到的東西命名，等組成群落就開始以一些意義特殊的存在為整個群落命名，這也是圖騰文化的一部分來源，漸漸又有了取部落名字的一個詞為自己的姓氏，這就是她在龍宮的圖書館中所見到的人魚群落與姓氏文化的來源與延伸發展。
不知道在翡翠聖湖的典籍中，會不會留下那位祖師爺的畫像巫簡。
沉白朮挺有興趣去看一看的。
還有在他們所做的夢中所刻畫出的燭九陰的形象，和她在澹臺氏的會不會一致？
如果一致，那沉白朮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這些人類傳說中的神明神獸真的曾出現過？
當然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幾位在同一時代的先祖們交流過。
沉白朮心潮澎湃，也不用發消息，直接說：「有機會去你們翡翠聖湖參觀參觀。」
鐘山九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你不歡迎呀？」沉白朮故意板起臉，玩笑道。
鐘山九解釋：「因為你一番親傳弟子的言論，外界追著我們涉外的長老詢問，我們的弟子區分是否如此的等級森嚴，即便是在聖湖內部，也同樣有這樣的混亂，沒師承的弟子追著長老拜師，想進入內門，想當所謂親傳，有師承的責任為師父不夠重視自己，自己不過區區一內門弟子，還得想辦法努力成為師父喜愛的親傳才行，這讓很多長老深受困擾，對你有些幽怨的情緒。」
澹臺明光：「……」
她當初和沈白朮分享新聞時，還故意調侃過翡翠聖湖，娘的，不會傳出去了吧？
沉白朮哈哈尬笑兩聲：「那個，我是真沒想到啊。」
鐘山就點點頭：「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其他人未必，他們可能會找你切磋一番。」
沉白朮才不怕戰鬥，可想到鐘山九掌握的毒有點頭疼。
就算翡翠聖湖的弟子都是治療，但那些長老活得久了，肯定會一些層出不窮的亂七八糟的讓人防不勝防的毒吧，忽然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她一把抓住鐘山九的手：「你們翡翠聖湖的長老不會這麼無恥，挑戰我一個小輩吧？你可一定要幫我……」
驟然接觸到鐘山九的手，沉白朮眉心的火焰倏地跳了一下，沉白朮心中一動，莫非除了澹臺氏的酒，這翡翠聖湖的毒也能作為火種的燃料？
鐘山九嚇了一跳，緊張的看向沉白朮。
她不久前才吸收補充了一波毒素，這是增強她身體的抗毒性，也是餵養她的尾巴。
因為是在外面，為了方便，正是通過手這個媒介。
不過見沉白朮沒有異樣，鐘山九便不再多想，她補充完毒素都會清理一波，應該是已經清洗乾淨了，想到沉白朮口中的長老，她嘴角抽了抽，說：「你放心，長老們怎麼可能下場，至於我的那些師兄師姐，我會替你轉圜的。」
結果沉白朮目中光芒大放：「不，我突然改主意了，你幫我約戰，我喜歡你們的毒，讓你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不要客氣，都砸給我吧。」
「等我覺得差不多了，你再幫我約長老們。」
「我跟你是什麼關係？你的師長也是我的師長，這調教弟子調教小輩，他們為人師表哪會拒絕？」
鐘山九：「……」
居然不害怕還這麼有鬥志？轉念一想沉白朮好鬥的性格，鐘山九瞭然了：「行吧，你喜歡就好，我會給你轉達的。」
「但長老們會不會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兩人才剛說完，就已經到了客舍這邊。
鐘山九見到一個白髮白尾的人魚游過，不由多看了幾眼，竟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其實別看他們才來兩天，但見過的金髮金尾人魚與白髮白尾人魚還真不少。
鐘山九有種怪怪的感覺，終於忍不住問澹臺明光：「我以前見過你，你好像不長這樣？」
澹臺明光哈哈一笑：「我知道，你是想問我什麼時候頭髮和魚尾也這麼金燦燦了吧？」
鐘山九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澹臺氏的傳統，嚮往所謂純粹、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