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澹臺子弟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舉辦一次血脈檢測儀式,若真有,怎麼可能今日才發現?」
「或許是那些人資質不夠呢?」
「是啊。」
「那我澹臺歷史上那位七彩的先祖又怎麼說?」
「或許他資質於鍾然還差了一點呢,正是差的這點讓他無法孕育出黃金樹,又或者神胎奧秘無窮,他孕育的並非黃金樹,而是別的什麼東西的?」
「……」
竟然無言以對,甚至覺得很有道理。
這位澹臺的長老不由得目光祈求的看向旁邊的人,他們或是避開或是垂向了頭,露出深思。
顯然他們也在思索這種可能。
如果真這樣,或許他們培育不出第二株黃金樹不是沒找到辦法,而是黃金樹的來曆本就特殊。
它不是真正的植物,它是能量體是神胎。
但又不對,神胎的話,在主人死去後,能量沒了就會消失……又不對,還是有一些神胎能夠在主人離世後被保留下來的,他們澹臺的龜殼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龜殼是死物,活生生的烏龜隨著主人一起離世了。
然而他們都不像黃金樹這麼強大,所以黃金樹生長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具有一些真正植物生命的特徵,用它樹上的樹枝截取下來還可以培育出金桂樹?
越想越覺得迷糊,腦中一片混沌,他們紛紛又抬起頭看向台上的石柱,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有人努力記憶石柱中印出來的樹的輪廓。
是的,只是輪廓並非清晰的圖像,所以也沒辦法辨認出是什麼樹種,不過和他們真正見過的黃金樹對比下來,似乎有點區別,可又不能完全肯定,因為他們都沒見過黃金樹幼小的模樣。
台下的騷動越發大了,已經沒人再去關注五長老的小小失誤。
五長老對著鍾然揮了揮手,示意鍾然下去,鍾然也有點恍惚,游下台時還被台上的東西給拌了一下。
雖然她迅速穩住,但還是有不少人關注到,心都跳了一下。
那可是黃金樹啊,即便不是黃金樹,也有可能是有著黃金樹潛力的另一種樹。
鍾然可千萬不能出事。
饒是別的勢力有一些想法——不願意讓對方太強,維持現在這種平衡就很好,可此時好奇與研究的心態卻占了上風。
二長老輕嘆一聲:「沒想到鍾然的資質這麼好,猶在那位先祖之上。」
若是這麼純的血脈獻祭給黃金樹,怕是能抵很多個……
他及時打住,沒有再想下去。
大長老卻是臉色鐵青。
鍾然的優秀超出他的預計,偏偏沒有一絲白玉血脈,讓他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這會兒他因為鍾然是家主之女而愛屋及烏的那點關懷早就沒有了。
所計劃的用沉白朮代替鍾然去獻祭黃金樹也無法再想起,滿心都是——
女人怎麼能當家主?
這太荒唐了!澹臺氏存在了數萬年就沒出過這麼荒謬的事,他絕不允許有人亂了澹臺的天。
無涯學宮和翡翠聖湖的高層紛紛起立,恭喜家主,還有長老們,說他們澹臺氏又出現了一位天才,後繼有人。
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也反應過來了,連忙跟著恭喜。
家主臉上的複雜已經變成了高興,他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大長老和二長老,心中提起了警惕。
在很多時候,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是站在他這邊的,可他也知道,當他們產生分歧時,對方可不會因為他家主之名就敬佩三分,所以,一切還未結束,甚至戰爭才真正開始。
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鍾然推上那個位置。
之前想法沒變,現在也依舊如此。
鍾然,不愧是我的崽,真是太爭氣了,鍾然的優秀讓他想要達成那個目的更加輕鬆了幾分。
在場之中,大概只有兩個人知道真相。
鍾然終於從恍惚中回過神,下意識的看向台下的沉白朮,沉白朮對著她微微點頭,認可她的猜測。
是的,石柱中呈現出來的類似黃金樹的輪廓,並非是神胎或者別的什麼映照,而是當初老領主死去時,所簽到的那顆幼苗。
鍾然一直很精心地將幼苗收在自己的領主之心裡。
幼苗長得很慢,沉白朮查遍資料,都無法確定它是樹木還是草本植物。
被石柱所照出來的是長大之後的幼苗,跟幼苗沒有多少相似,但在它出現的那一刻,沉白朮的直覺就告訴她,這就是老領主。
聽著他們議論黃金樹,沉白朮哭笑不得。
可又不免生出一種想法,會不會黃金樹也是如此——黃金樹也是某個人死去之後通過特殊方法弄出來的樹苗?
這個想法太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