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黃金台的寶貝,沉白朮還是很期待的。
結果系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似乎打定主意要給她整一個大的,在走了沒多久後,竟然又給她刷了一個簽到點。
這個位置要更遠一些。
沉白朮忽然緊張起來,這些個簽到點不會在什麼隱秘的、禁止外人進入的地方吧?
那就有點麻煩了。
家主將他們帶來了一處院子,在進入院子前,他難得頓了一頓,似乎有些躊躇的樣子,但到底還是走了進去。
沉白朮微鬆口氣。
後來刷新的簽到點不在這個方向,但前面的在。
今天肯定能簽到。
沉白朮和鍾然走在後面,跨進去時,沉白朮覺得眼前都明亮了,燦爛了。
相比起荒海的幽暗,黃金海已經非常難得,遵循了人類習俗的日升月落,但光線還是普遍比較黯淡。
這似乎是人魚更喜歡的亮度,一如人魚的冷血。
但這個院子在外面的時候還不顯,走進來後就會發現它的亮度要高於外界。
原因就在於滿院子的燦爛花卉。
五顏六色,像是被人精心的照料著,無論是亮度還是色澤都要更明艷一些。
一些發光的花卉穿插期間,就像是遍布花海的小彩燈一樣。
而在院子中心,有一個穿著白衣的身影,她正低頭,輕嗅著花朵,從沉白朮這個角度能看到她的側臉。
她的心跳都加快了幾拍。
好像!
和她夢境中第一代聖女與黃金樹的相處好像。
仔細看其實側臉輪廓是不像的,像的是她們身上給人的那種感覺。
尤其對方也在照顧植物。
沉白朮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這便是這一代家主夫人談月凌。
因為她明夜師父曾經受家主請託,去給她搞了不少植物,還精心的傳授了一些照顧花卉的技巧,明夜在跟沉白朮相處時有偶爾提到過,沉白朮對於談月凌這個名字不算陌生。
姓談,還是家主夫人這麼個敏銳的身份,由不得沉白朮不多關注。
然後她就知道了,談月凌是目前談家人中站得最高的一位,雖然她只是個家主夫人。
談氏由於出色的攻擊系天賦,算是澹臺氏名列在第一的附屬家族,非常受重視,不僅年輕優秀的澹臺子弟的貼身護衛是出自談氏,談氏無論男女都頻頻與澹臺聯姻。
當然,此前他們身份都不怎麼高,只有談月凌做到了家主夫人之位。
這不僅僅是因為家主與她兩情相悅,還因為她天賦很高,年紀輕輕就曾在海底闖下赫赫名聲,有傳言說,她要接任談氏的家主之位,不參與聯姻。
但後來,她還是嫁進了澹臺,由她弟弟繼承了談氏。
成為家主夫人後,她雖然安靜了許多,但也有參與家族事務,真正徹底沉寂下來,是在某一年。
那一年她把蛋生下來,澹臺出於對龍神傳承的覬覦,將她的蛋投放進了荒海。
之後她的精神好像出了問題。
沉白朮目光偏移,看到了不遠處的澹臺暉,此時的澹臺暉有點搞笑,頭上戴著一朵像海棠一樣的花,金色的髮絲紮成了一根根的小辮子,辮子上還掛了些小飾品,他身上赫然是一件裙子。
他打扮成了女人魚。
沉白朮等人的到來讓他明顯有點慌,臉紅了紅,低下頭去,像是想用花卉擋住自己,但又知道這是徒勞的舉動,就很尷尬的僵在那兒。
家主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可很快鬆開,隨口找了個理由將他支走。
澹臺暉抬頭飛快的看了眼鍾然,離開了。
他的眼神告訴沉白朮,他想留下和鍾然說什麼,但他的背影卻透著一股迫不及待。
沉白朮覺得自己能理解他。
澹臺暉明顯不是女裝大佬,被他們這些熟人看到他這副樣子,確實挺尷尬的。
尤其他還是在這麼古板的家族長大。
談月凌的精神出了問題,但她還記得自己的崽是個女人魚,澹臺暉就會把自己打扮成女生的模樣過來安撫她。
對此,她明夜師父很不認可,覺得這是飲鴆止渴,會讓談月凌越發的沉浸在那個虛幻卻美好的世界裡,走不出來。
她認為應該戳破這個假象,就像傷口長了膿包,得先戳破膿包,把膿血擠出來,再敷上藥才能慢慢長好。
倒不是澹臺養不起一個病人,而是在黃金海,這種行為很危險。
不過明夜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家主認為有必要,身為娘家的談氏也沒說什麼,做出彩衣娛親舉動的澹臺暉算是談月凌實際的侄子,名義上的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