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那個說法, 黃金果是許願果。
黃金果一旦發芽, 就能實現她的願望。
再聯繫血條出現的時間段,似乎就是自己跟談月凌說了很多鍾然過去的事,讓這一對父母知道,鍾然過得很好,他們對鍾然的未來安心許多。
所以,談月凌放下了對鍾然的擔憂,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里。
或許, 等談月凌血條耗空的那天, 這枚黃金果就能發芽了。
這個猜測陡一冒出來, 沉白朮就覺得很麻煩。
毫無疑問, 想要救她就得切斷這兩種關聯,沉白朮曾想過要不把那個花盆給扔掉。
有點難,但有金子相助的話, 她相信能做到不留痕跡。
但金子阻止了她。
金子說,談月凌與黃金果之間同樣牽連著因果,這因果沒比談月凌對鍾然的少,無人能夠斷開,只能是談月凌自己放棄。
那顆黃金果是關鍵,又不是關鍵。
是關鍵,是因為它代表了許願果這個信念,不是關鍵——沉白朮扔掉了這顆,她還能找到澹臺氏留得以往黃金樹結的果子。
於是沉白朮改變主意,暗示鍾然。
談月凌會出事原因在她自己,她要努力解開她的心結,再不濟培養感情,讓談月凌對她多一些眷戀,她才能有更頑強的求生意志,不主動赴死。
鍾然鄭重的點了點頭。
*
黃金節的慶典終於開始了。
每一次的慶典,無論是大慶還是小慶都不是固定的時間,而是由白玉盤聖女測算出的吉日。
一大早,沉白朮就被明夜居的僕從伺候著換上了繁複華麗的吉服,習慣了自己幹活,她覺得特別不適應,但讓她自己穿,她還真不會。
太麻煩了,比古代裡衣中衣外衣層層堆疊都麻煩。
除了衣服還有飾品。
沉白朮的頭髮比較短,他們特地給她帶上了一個髮髻,方便裝飾髮簪、珠鏈、貝殼、骨頭和角。
沉白朮覺得既透著一股仙人般的精緻古樸,又帶上了幾分蠻荒狂野的風格。
她倏地明悟,澹臺大概是整個海底最接近荒海的一個勢力。
他們更疊慢,還保留了一些荒海的習俗。
戴上後,整個人都沉重了幾十斤。
幸好就第一天這樣,不然她絕對要鬧,誰受得了?
澹臺明光聽到沉白朮的吐槽,樂得一個勁拍大腿,表示英雄所見略同。
「這種服飾重大慶典穿穿也就罷了,日常也穿,你這是要我的命。」
這時沉白朮跟澹臺明星一樣站在第二排,第一排只有一個人,就是聖女。
第二排則是聖女的候選人與知名的幾個長老。
澹臺明光站在第三排,她們算是繼承順序比較靠後的候選人,平時也能被稱上一句風雲人物、天之驕子。
與第二排的區別則在於他們的長處不一定是占卜,繼承聖女之位概率渺茫,但不妨礙將來她們在白玉盤手握重權,更進一步站到第二排。
站位代表著地位,越往後越邊緣。
黃金台亦是如此。
這兩脈從不同的地點出發,行走間、排列間卻有一種出奇的相似,真讓人不免感嘆一句即便隔閡再深,也是一家人。
最終,他們到達了差不多中心的位置。
這個中心指的是將黃金台與白玉盤連成線取終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內海的中心。
據說一開始黃金海的中心在黃金台,隨著白玉盤橫空出爐,越來越重要,而黃金海的內海也在不斷擴大,漸漸就變成了這兩足鼎立的架勢。
但凡族中要舉行某些比較重要的儀式,需要場地時就會在此處。
這裡沒有精緻的宮殿,一切都很粗獷,是隨時拆隨時建的,此時也方便所有澹臺氏的子弟來此參加慶典,還有為黃金節而來的外人。
當然這一刻他們並沒有入場,只是站在外圍圍觀,因為還沒到他們出場的時候。
隨著鐘聲敲響,傳遍整個黃金海,有澹臺氏的長老,舉起巨大的有他人那麼高的號角吹響。
黃金節正式開始。
第一天只屬於澹臺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