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壽命不能以人魚來預估,這個說法不會是澹臺的長老偽造的吧?
為了使他們的行為正當一點,讓某些澹臺子弟心甘情願赴死?
比如澹臺暉,他甚至連反抗的心思都沒升起。
「不是。」澹臺暉輕易地看穿了沉白朮的想法,他猶豫了一下,作為下一代家主,他當然知道比別人更多的內幕,族中並沒有把他當成傀儡,是很認真的在培養他,這一點和澹臺景不一樣。
「黃金海會一直擴大,是因為息壤神土,這才是我們澹臺真正的根基,無論是黃金樹還是白玉盤,都是後來者,都依託於黃金台也就是息壤神土而存在。」
「不過神土也確實出了問題。」
「它以前是很有靈性的,它還會認澹臺之人為主,認主之後,那人會成為當之無愧的澹臺聖主,但或許是維持這片空間消耗了神土的力量,它越來越安靜,漸漸不會回應我們,似乎陷入了沉睡,也仿佛變成了一塊沒有靈性的石頭,最近這萬年以來,沒有誰能喚醒神土讓它認主。」
「那你們難道沒想過辦法,控制住、讓黃金海不要再擴大了嗎?」澹臺明木忍不住道,「這個內海這麼大,這麼空曠,還有很多地方沒有住人。」
「長老們想過辦法。」澹臺暉苦笑,「甚至在神土還能與人溝通的時候,那最後一位聖主曾與之交流,想讓它停下這樣的消耗,但神土拒絕了,聖主問原因,它也只表示,它在鎮壓著某個存在。開闢黃金海空間對它消耗不大,它真正的消耗是在用自己的生機消磨掉某個敵人。」
沉白朮悚然一驚,不是吧,這片黃金海還藏著某個大boss ?
「敵人?」
「怎麼會還有敵人?」
「長老們從未提起過!」
其他人也很慌。
「我說你們擔憂的也太早了吧,咱們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澹臺明木冷冷的嘲諷,「扯了這麼多,你根本沒說到重點!澹臺暉,把我們綁到這裡的根本不是澹臺的敵人,就是你口中那些長老們,對吧?」
對這一點沉白朮也是認同的,她已經觀察過了,所有被綁在此處的人魚都姓澹臺。
而且,他們的發色或者魚尾都接近純色,用澹臺的評判標準就是黃金血脈很濃郁,唯一的例外就是沉白朮自己,但她在血脈測試儀式上測出了比澹臺明星還純淨的白玉血脈,她還返祖出了烏龜異象!
沉白朮其實不太能理解。
在場中人連白玉血脈都很少見,而自己的特徵這麼鮮明,按理說應該不符合他們的標準才對。
「是。」承認這件事後,澹臺暉的目光更加暗淡了,「息壤神土出了問題,它無法支撐這麼龐大的空間,最多只能作為地基而存在,黃金海的天空是靠著黃金樹撐起來的,偏偏黃金樹也快死了,一旦它死亡,整個黃金海的內海就會崩塌,所以長老們都儘可能的想幫助黃金樹跨過那個坎,或者至少延長它的壽命,讓那一天晚點到來。」
沉白朮明白了:「這個方法就是獻祭具有黃金血脈的年輕人,對不對?」
「黃金一脈和白玉一脈的分歧就在此處,聖女更傾向於用黃金果種出新的黃金樹,明夜師父培育的金桂樹也是一種努力。」
澹臺暉默默點頭。
沉白朮眸光變得更加冷冽,她想起了一個不忍說出口的可能:「純淨的黃金血脈更契合息壤神土,有機會得它認祖,就算神土現在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靈性,身具黃金血脈的人也註定作為天才,擁有更高的成就,你們黃金台會更傾向於把他培養成家主,那麼,給黃金樹的祭品從哪裡來?」
「在此之前,你們用的都是女子,對不對?」
澹臺明木大叫一聲:「」你說什麼?沉白朮你肯定是在胡說八道……澹臺暉你快反駁她呀!
澹臺暉閉上了眼睛,他默認了。
沉白朮嗤笑一聲:「我就說有哪裡不對,分明是同一個家族,黃金白玉這隔閡怎麼會這麼明顯?就像是完全分裂成了兩個物種……黃金與白玉的區分真的會有那麼大嗎?白玉盤具有白玉血脈的男子被打壓,都是當贅婿,他們被剝奪的是政治上的權力,可在黃金台,又怎麼可能只有男子能覺醒黃金輔助?」
澹臺明木茫然道:「只有男子能覺醒黃金輔助,不是因為男子屬陽,與黃金血脈更加契合,一如白玉與女子更加契合。」
她看著自己的金髮,「像我,就很不幸覺醒的是黃金血脈,但就不純……」
「你還信這個,你忘了鍾然嗎?」沉白朮大喝一聲。
被她提醒,眾人也都想了起來。
澹臺暉低聲道:「鍾然妹妹是黃金輔助,她的資質比我還高,是七彩神光。」
她的例子完美的證明了澹臺一直流傳的常識是假的,是長老們的謊言,是為了解釋黃金台具有黃金血脈的女子那麼少的原因——她們可能在出生後沒多久,在檢測出足夠純淨的黃金血脈後就被無情的獻祭給了黃金樹!
澹臺明木終於明白了,她只覺得渾身發冷:「所、所以,我能活到這麼大,是因為我從蛋中就被流放到了荒海?他們不是不要我,相反他們還保護了我……怎麼會這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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