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樹被滾燙的溫度燙的一哆嗦,樹枝本能的揮舞過來,沉白朮瞳孔一縮,卻只看著,沒有躲避。
在樹枝即將打到她臉上時,直接穿過,就像沉白朮這個人對於黃金樹來說不存在,又或者組隊般免疫了隊友的攻擊,沉白朮大大的鬆了口氣,賭對了。
黃金樹中心簽到的寶箱果然很有用。
接著是紅霧,沉白朮提起了心,沒有再坐以待斃,直接去觸碰一縷細小的紅霧觸手,火種已然蓄勢待發,下一秒盈盈的綠色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沉白朮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全。
妥了!
屬於紅霧的攻擊被綠光堅定地擋在了外面。
事已至此,還猶豫什麼?
沉白朮沒有了後顧之憂,神色大振,從空間中取出數枚傳承空石、血脈空石吸收作為養分,都供給火焰。
思及火種需要燃料,還不忘拿出自己收集到的各種各樣的酒——自從拜了明夜師父後,她收集酒就方便多了。
黃金樹感覺到了燒灼的痛苦,沉白朮是半點都沒留情,再以火焰滅絕紅霧的同時,也在奪取她的生機。
一如對黃金樹來說,神土是最好的養分,若說黃金樹有什麼懼怕的,就只有火焰了。
木天生就怕火。
如果是從前,發覺自己奈何不了這個敵人,肯定要反抗跑路,但冷靜下來的她卻是死死的禁錮著紅霧。
不僅自己沒跑,還拽著紅霧飛向更深處的火海。
黃金樹與紅霧糾纏,就像是親昵的戀人,在抵死纏綿。
她自嘲的想,生前沒能得到你的回應,臨死前倒是要拖著你殉情了。
神土若有感知會如何?
是的,糾纏她的紅霧不僅僅是葬身於實驗室的那些怨魂,還有神土的一部分。
又或者說,哪怕黃金樹比較特殊,懷抱著無盡絕望與怨恨死去的人,力量不會那麼快消散,可澹臺本身怎會不防著猩紅誕生?
歸根結底,是那些冤魂得了神土的滋養,於是日漸壯大,終於成了連黃金樹也無法解決的隱患。
黃金樹明白過來,神土是有問題的……不,應該說當年那位開創了澹臺氏的神明會把神土留在此地,本就是在鎮壓著什麼。
時間一點點流逝,到了後來,黃金樹不僅僅是禁錮著那些紅霧,更是將生命力都投入到火焰中,以黃金之木來助長火勢,要將所有的紅霧湮滅。
誰也看不到的位置,黃金樹的樹身浮現出一個人面,人面上露出暢快的笑容。
原來如此啊。
息壤神土不是沒有靈性,也不是討厭她才一直不回應,而是他靈性在與某個存在的戰鬥中消磨的幾乎殆盡,他無力去回應她。
薪火相傳,便讓我來幫你,你未完成的使命,我、明意以及一代又一代的聖女們,還有沉白朮,我們一起幫你完成!
去死吧!將一切都燒個乾淨。
*
沉白朮同樣在事故的最中心,她現在處於一種很奇特的狀態,躍動的火焰、屬於黃金樹與紅霧的力量糾纏在一起,而她不知不覺就成為了最中心。
她能感受到三股力量的此消彼長,以及在劇烈波動中對周圍的碾壓。
說真的,如果不是在黃金寶箱中籤到出能護住她的綠光,沉白朮覺得自己已經被碾成了碎渣渣,可她分明能感受到身體在經受淬鍊,但竟然連絲毫疼痛都沒有。
像是身體與靈魂分離,靈魂遁入了另一個空間。
這種狀態讓她頭腦出奇的冷靜,冷眼旁觀著外界的進展,火種的潛力被完全激發出來,沉白朮看到了它的貪婪。
火種不滿足於只吸收著黃金樹供給它的力量,還跑去吞噬紅霧,一如沉白朮曾經預測的那般,紅霧也可以成為它的養料。
沉白朮知道自己該歡喜。
現在的情況就是鷸蚌相爭,位處中間的她得利了。
但她情緒出奇的平淡,也不知是屬於她的激動與歡喜被黃金樹吸收了去,還是感官都注入了火焰中,在衝鋒陷陣,她看著這場戰爭,竟恍若自己是個局外人。
不知又過去了多久,怒漲的火焰開始降溫,戰爭快要結束了,火焰敏銳的發現所有能供它的養料,即將吃空,於是,飽足的它懶洋洋的開始收回觸角。
沉白朮對於外界的感知也在一點點的回來。
某一刻,她感覺到了身體的疼痛,下一秒就是劇烈翻滾的海水,她處在漩渦中心,就像遇到了海龍翻身。
第一反應,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