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得做點什麼。我不能活著,但我要『存在』。」
剩下的內容已經變成了烏月聽不懂的瘋狂囈語。她無言地轉過頭去,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尋找出口上。
他們經歷的這個詭境有些奇怪。按道理他們已經破壞了詭核,應該可以直接離開了才對,可現在,他們所有人不得不漫步在空無一人的酒店裡,繼續尋找出去的路。
沒有人,沒有鬼,也沒有危險。可所有人卻都覺得越來越壓抑,恨不得尖叫兩聲來發泄一下。
「別動,那邊有人。」
烏月停下腳步,低頭朝著一樓的茶吧看過去。人工造景的假山遮住了大半的視線,潺潺流水聲里,半透明紗簾捲起濕潤花香,露出了坐在那裡的人影。
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半截勻稱白淨的小腿,被垂落在旁邊的大紅裙角襯托得光潔瑩潤。哪怕看不清樣貌,也讓人覺得那絕對是個長相雍容的嬌艷美人。
「誰……誰在那裡?」一個倖存者哆哆嗦嗦問道。
「呵呵……」
他們聽到了一聲輕笑。隔著遙遠的距離,這聲音卻好像響在耳邊一般,清脆悅耳,帶著股嫵媚動人的風情。
「不用在意我,我只是路過這裡,在此稍作休憩罷了。你們自便就是。」
話是這麼說,可卻沒人敢真的「自便」。所有人都知道正常人不可能「路過」詭境然後在這裡休息,所以哪怕那個神秘女人表現的再隨和,也沒人敢輕舉妄動。
可她卻好像真的以為其他人已經走了,他們聽到了杯盤碰撞聲,甚至還有哼歌聲,露在外面的那隻腳伴著音樂輕輕點著地面,每一個動作都在訴說著主人的輕鬆愉快。
「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執著的人呢?已經過去了幾千年欸,她死了還要回來修復一切,而他們也真的一直在等在找。人類真的太奇怪了不是嗎?」
她是在和誰說話?這裡難道還有其他人?
探索者們踮著腳伸著頭,努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只是努力了半天,卻只從影影綽綽的白紗後看到了一片更加朦朧的白,就像是湖邊成片生長的蘆花一般。
酒店裡是絕對不會種植這些東西的。
一簾之隔,那邊仿佛已經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於是更加無人敢說話,連呼吸都被放到最輕,寂靜的空間裡,只有她仿佛是閒聊的聲音還在輕快地響著。
「你知道嗎?在他們都還活著的時候,她其實並不是最厲害的那個人,那個無名道士的名聲和她差不多一樣大。據說她找到了可以轉世的方法,已經繼承了前一世的力量,而且還能這樣繼續變強下去。像這樣的人,在那個年代,不是天生就是開宗立派的角色嗎?」
「可也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道士偏偏信了她的鬼話,決定要追隨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看到人類崛起的時代。」
「那個時候她身邊已經圍繞了很多人。道士又是個特別清高的性子,所以她和其他人關係都不好,將軍和她的關係最差。理由居然是道士永遠在需要她的時候找不到人,像這樣的人不配加入他們的組織。哈哈哈,這就是那個時代的卷王了吧?」
「那個時候我還很弱小,不夠資格加入他們,可僅僅是看著就很有意思,他們每一個人都很有趣,我本來以為這個故事能看到結局的,只是誰能想到最後會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