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天連夜就出發!
以俞澤留下的那些銀子,已足夠她在衡州購置間寬敞的屋宅,再買十幾畝上好的水田……
總之可以讓他們叔侄二人在衡州站穩腳跟,過上平安喜樂的日子。
她會聘請名醫為丁叔治好瘋病,然後服侍他到壽終正寢。
再盤間鋪子做做小生意,可以不必再靠漿洗縫補賺錢,更不用冒死去崖壁間攀岩採藥。
買的屋宅可以偏僻些,但一定要大,最好是帶寬敞的庭院,能讓旺財在裡頭撒歡兒,也方便丁叔曬太陽午憩。
她和丁叔可以頓頓吃上肉。
旺財餐餐啃得上大骨頭。
……
這就是她以往夢寐以求的生活。
無論如何都好,她今生今世都不想要再同俞澤有任何牽扯。
深一腳,淺一腳下了山。
里正將人送到院門口,又放心不下囑咐道,「薇娘,你今夜就在家中好生歇著,切莫再出門,免得再撞上那些官差。」
丁翠薇抹了把臉上的水漬,點頭應了,嘴裡連聲道謝,待送走了里正,這才顫著指尖去推院門。
其實此時她已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卻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冀……
滿院漆黑。
房中沒有燭光。
屋內屋外半個人影都沒有。
丁叔果然沒有在家。
他若回來了,方才聽見動靜,早就推開院門來迎她了。
死裡逃生的喜悅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擔憂與不安。
平日裡丁叔無論去哪兒,都會同她知會一聲,從來不曾徹夜不歸。
現已寅時二刻,丁叔卻還沒有回來,那他人在哪兒,莫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
該不會也在林中,被那些官差誤認為是逆黨給抓了起來了吧?
那些人正爭搶著立功領賞,方才瞧她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子,這才抬手放了她,可他們也會如此放過丁叔麼?
丁翠薇簡直不敢深想。
她臉色發白,渾身上下都顫得厲害……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冷靜。
她極力穩住心神,儘量不讓自己往壞處想。畢竟方才下山時,也未曾聽里正說官差誤殺了村民……所以她不能自己嚇自己。
方才是她大意。
忘了家中兩個男人的衣裳經常混穿,所以致使旺財誤會,帶錯了路,找錯了人。
現下她沖入丁叔房中,翻找出件俞澤從未穿過的舊衣,再次懟到旺財鼻前。
「好狗,你再好好聞聞,帶我去找丁叔,是丁叔……你明白了麼?」
可也不知是不是雨下得太久,衝散了氣味,旺財聳著狗鼻使勁聞了聞,然後就在房門左右徘徊,一直踟躕不前。
而後也不知怎得,竟調轉狗頭,沖丁翠薇身後齜牙咧嘴,「汪汪」叫了起來。
丁翠薇一時未能會過意,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旺財乖,我知你今日受累了,待找到丁叔,我一定給你燉肉吃,你再好好聞聞……」
此時。
身後冷不丁傳來個悚然的聲音,猶如毒蛇吐信,嚇得丁翠薇激靈一下。
「嘖嘖嘖,薇娘也是病急亂投醫,怎得去同條狗說好話?可是想知道那老瘋子在哪兒?這簡單,只要將爺伺候舒服了,我便將他的下落告訴你,如何?」
丁翠薇通身微僵,聽出此人的聲音後,臉色瞬間陰沉,在旺財護主的狂吠聲中緩緩轉身。
「劉癟三,你究竟將丁叔如何了?!」
丁叔失蹤,必是此人作祟。
丁翠薇咬緊牙關,恨不得將此人扒皮拆骨,卻又不得不暫且壓下怒火,耐著性子同他周旋。
「劉癟三,冤家以解不宜結。無論是你以往三番兩次糾纏,還是今日向官府告發我窩藏逆黨……這些我通通都可以不同你計較。quot=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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