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鄭重道。
秋泓洗耳恭聽。
唐徹卻又說:「但不能在這裡講。」
秋泓耐著性子道:「那去北敬閣?」
「北敬閣也不行。」唐徹一擺手。
秋泓不說話,唐徹則盯著他的臉看。
最後,這人實在忍不住了:「要麼今晚你來驛館,要麼我去你家。」
秋泓無語,他想了想,答道:「我去驛館吧,內子有孕,就不請唐公來家做客了。」
「哎喲,」唐徹一聽秋泓夫人懷孕,立刻來了精氣神,追在後面絮絮不停,「弟妹是哪裡人?這是第幾胎?哎呀,頭胎可得注意,我老婆懷頭胎時,就是因為受了風,不慎小產……誒,回頭我把當初給我老婆和小妾把脈的大夫推薦給你……」
秋泓一路疾走,好不容易到了北敬閣,他畢恭畢敬地給唐徹一拱手:「唐公慢走。」
徐錦南探頭出門,好奇打量。
唐徹一看又是一位粉面小郎君,立刻就要上前搭閒,恰好這時太監來遞話,說唐家家僕來報,跟隨唐徹一起回京的大兒子唐誠收到了老家來的信,要他爹趕緊出去商議遷祖墳的事,這才把唐徹的話頭卡住,人請走。
徐錦南笑道:「真是有趣,這人在廷議上跟師兄你針鋒相對的,下了廷議卻追在師兄後頭講話,也不知到底安的什麼心。」
「肯定不是好心。」秋泓皺眉,「一會兒你去輕羽衛的緝衙找李同知,讓他晚上跟我去一趟驛館。」
「去驛館幹什麼?」徐錦南疑惑。
「我如何知道?」秋泓語氣不善。
到了晚間散衙時,他在緝衙門外等,等了半刻鐘,一人掀簾上了他的馬車。
秋泓看到來人,先是一愣,隨後身子往後一傾:「怎麼是你?」
李岫如見他這副嫌惡的模樣,不由一笑:「是我如何?」
秋泓正想立刻掉頭回去問候徐錦南,是不是把話傳錯了人,就聽李岫如慢悠悠道:「我弟今日御前當差,所以,沒有李同知,只有李指揮使,秋先生忍一忍吧。」
作為南下輕羽衛里最大的官,李岫如得償所願,被授了指揮使一職。
秋泓毫不留情地一指外面:「那請 緹帥出去騎馬,武職在京,禁止乘轎。」
「這也不是轎子啊?」李岫如張開雙臂,靠在了馬車廂壁上,「挺寬敞,為了載我弟,特地租的?」
秋泓臉一沉。
李岫如大笑,他探身對外面的李果兒道:「你家老爺說,可以走了。」
吩咐完秋家下人,李岫如又來對秋泓說:「秋先生可別生氣,氣大傷身,免得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