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在方士墓中陷入迷障,逃出後身上卻突然多出了一枚翡翠珠花。
那珠花是困在其中的布日格用以向他指明前路的方式!
如此來看,不免可笑,人果真只有在身臨絕境時,才會想起自己那所剩不多的良心。只可惜,布日格失敗了,自以為自己找准了方位的沈惇也失敗了,秋元君的神殿中什麼都沒有,這裡真的僅僅只是一座能夠望見魚龍符和青山嶂的道觀。
「鳳岐,今日算我求你,求你告訴我,真正的『染春』,也就是稷侯劍到底藏在了哪裡,好嗎?」工人和元君廟中的道士徐徐離開了,而沈惇也終於有機會低聲下氣地求道,「稷侯劍很重要,沒有那把劍,我們就,就將……」
秋泓的神色漸漸黯了下來,他平靜地回答:「我不知道稷侯劍在哪裡。」
「鳳岐!」
「我只想知道,你清不清楚蔣沖一死,陸問潮就將自身難保?祝復華會殺了他,殺了布日格,甚至殺了你和我!」秋泓打斷了沈惇的話,他揚聲發問,「還有李天巒,天巒一直在為祝復華做事,你到底清不清楚?」
「祝復華?」沈惇聽到這個名字後一怔,「這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秋泓全然不信:「你不知他是誰?」
沈惇一時奇怪:「他是金玉文化交流協會的理事長,六年前在沈萬清父母去世後,坐上了這個位置。怎麼,鳳岐,難道這人沒死?」
「他死沒死,你和李樹勤從未懷疑過嗎?」秋泓問道,「此人曾利用祝時元的生母,接觸金玉文化交流協會,並在少衡縱火,偷竊能夠進入我墓室的鑰匙,這事你也不知?」
沈惇眉心一擰:「縱火的人不是……」
「六年前雇凶劫掠,害死緒兒祖父和沈萬清父母的人,難道不是他祝復華?」秋泓又問。
沈惇的表情慢慢變了。
「還有,菲爾達展廳爆炸,他就是在『染春』劍下埋藏炸藥的人,難道你沒想過,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秋泓接著問道。
沈惇目光凝滯,不知在思慮什麼。
「這個處處與你們作對的人,在金玉文化中潛藏了這麼多年,且不論你,那李樹勤竟然從未發現過他嗎?」秋泓凜聲道。
「李樹勤……」沈惇喃喃回答,「李樹勤告訴我,當年在少衡縱火,試圖進入你墓穴的,是他自己。」
「什麼?」秋泓一詫。
很顯然,那個看似文質彬彬,處處恭維尊敬沈惇的博物館館長,並不是個坦誠老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