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總不讓任何人進去。」
薛里昂皺眉,撥開人邁腿硬闖。但是保鏢可能不是最能打的,攔人確是基本功,嘴裡說著客氣禮貌的話,薛里昂卻沒能往前走一步。
「三少,他真的沒空。」亓飛隔開還想往前上的薛里昂,輕聲道。
「亓姐,」認出是薛銳的總助,對她薛里昂一向比較尊重,薛里昂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好,我去他家裡等。」
氣勢洶洶地來,乾淨利索地走。
亓飛看著他背影,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薛里昂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睜開眼睛迷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是躺在薛銳公寓的沙發上,薛銳一晚上都沒回來。
或許是真的忙,或許是不想見自己。
薛里昂揉揉亂糟糟的腦子,接過來保姆遞來的粥,毫不客氣吃了起來。
無論如何,不應該這樣一句都不解釋的把自己丟開。薛里昂知道自己做過很多傻逼事,但是薛銳會罵他、會罰他,哪怕打他呢,怎麼能這樣什麼也不說直接扔到緬甸去。
那他媽波索是正經人麼,跟著他很難有合法的事情可以做,恐怕是真的像薛源說的那樣,出去了就回不來了。
這是薛銳想要的結果嗎?
想到這裡,薛里昂怔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刻意忽略不去想,如果是薛銳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了呢?
他望著空氣,愣了半晌,放下碗再次開車去啟辰辦公樓。
這次薛里昂沒有去薛銳辦公室門口和保鏢較勁,直接坐上了總助部亓飛的客座,要求亓飛帶他見薛銳。
亓飛推脫幾次,勸不走這尊大佛,也藉故出去不見他了。期間只有程越有意無意進來走了幾圈,特地過來給薛里昂幾個白眼。
薛里昂不是沒在啟辰總部撒過潑,之前薛銳停他卡的時候,他曾連續一個月,每天進來往薛銳眼前晃,說自己沒錢要跟著薛銳蹭飯。現在回想起來,薛里昂心裡想,那個樣子確實很煩人。
即使是那樣,薛銳也沒有不見他,更沒有把他丟出去。
天又黑了下來,辦公室的燈光亮起。
薛里昂一動不動,望著窗外藍黑色的夜空,倔成一塊石頭。
他其實不知道薛銳是不是在啟辰,也不知道這樣等能不能見到薛銳,可除了這樣等下去,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
小時候他也這樣等待過,但是那個時候的他,能夠堅信不疑薛銳不會故意丟下自己的。薛里昂嫉妒那個小屁孩,也很生薛銳的氣。
主要是生自己的氣。
反骨早就硬得硌手,壞事做盡,還貪著薛銳不願意暴露。只是被發現了他和薛源勾結的一點端倪,就急得上躥下跳。他自己幹過的缺德事,何止這一項。
這是什麼又當又立、既要還要的傻逼做法。
狄正春正面側面都逼問過了,要這權勢,還是要薛銳?
薛里昂答不出。
Yes or no的選擇題,他一直在說or。
調任通知來得很快,還沒到下半夜,坐在亓飛辦公椅的薛里昂就收到了簡訊通知。上面說要調動薛銳作為啟辰東南亞業務部的負責人,三天內去緬甸報導。
三天,看著這個數字,薛里昂竟然想笑。這真是棄之如敝履,避之如蛇蠍,薛里昂你他媽求仁得仁,求仁得仁。
消息很快傳開,不到半小時,薛里昂就收到了各方給他的詢問。有以狄正春為代表的,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了,也有薛源這種不遺餘力煽風點火的。他都沒回。
上百條消息里,大多數是恭喜他升遷的。
就像是你老婆血呲了老高,親朋好友站在外面唱」恭喜恭喜「。
薛里昂隨機接起了某個不熟的號碼,裡面傳來張金鵬歡欣賣力的祝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