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想要帶著魚一起下鍋的時候,袋子還完整的在那,裡面的魚不見了。
其實直到這個時候他都沒有絲毫懷疑貓耗子,因為這隻魚相對於奶貓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它倆站一塊,誰吃誰都不一定。
他懷疑了是在海鮮店忘記裝走了,也懷疑了是魚自己蹦出來竄到邊邊角角了,就是沒有懷疑過一天二十四小時吃自助餐、凍干罐罐加餐無數的貓耗子竟然能饞到這個地步。
直到他做完了一頓飯,要走的的時候,在門口換鞋子,餘光瞥到鞋櫃裡好像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打開櫃門一看,貓耗子眼睛瞪得像銅鈴,眼睛放射著閃電般的光芒,腳下是已經死透,但是死不瞑目的魚。
不知道它是怎麼想的,吃魚從腮開始吃,魚頭拆得都差不多了,肉還沒吃上幾口,滿地鱗片和魚腥味,口感最好的魚腹肉連皮外傷都沒有。
宋叔哭笑不得,打電話給薛銳,問他要不要把貓送去洗澡。
薛銳讓他原地等著。
沒到二十分鐘,薛里昂和薛銳雙雙從外邊趕回來,兩人連外套都沒脫,一股子商業精英醃入味的范兒,兜起貓就往最近的寵物醫院過去。
路上薛里昂差點沒闖紅燈,薛銳更是打出去了幾個電話,分別詢問了資深貓奴、啟辰醫療板塊負責人、寵物醫院院長等,詢問的問題包括但不限於:貓吃生魚會不會有風險,以及魚刺和魚鱗對於幼貓的威脅……
在他掛上電話的幾分鐘內,幾個接到他電話的人或和副手商議或自己心理嘀咕:啟辰打算進軍寵物行業了?這個領域難道還存在藍海?自己是不是要被重用了……
直到下車邁進寵物醫院,貓耗子一臉懵逼站在醫生面前,嘴邊還掛著一片魚鱗,神情清澈。
醫生如臨大敵,從各個角度評估了一番此事的危險程度,和薛銳及薛里昂原地大眼瞪小眼觀察了一個小時,確認貓耗子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在如釋重負把已經睡了一覺的貓耗子交回了薛銳和薛里昂的手裡。
但是來都來了。
貓耗子經歷了它貓生第一次體檢。
「叫什麼?」前台建檔的護士小姐姐問。
「薛里昂。」「薛銳。」
薛里昂和薛銳異口同聲地沉穩回答。
護士看看院長,院長輕輕咳嗽了一聲:「問貓,問的是貓的名字……」
薛銳和薛里昂沉默了。
首先這隻貓的主人還沒有找到,其次,薛里昂還不知道薛銳會不會同意把這隻貓養在家裡……就這樣結局還沒有確定的小貓,是沒有名字的。
貓耗子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尷尬,抱著前台用來給會員客戶當伴手禮的逗貓棒玩得不亦樂乎。
「就,薛,薛吧。」
院長見過大世面,見此情況趕緊出面解圍。
他本意是先寫個姓,這貓怎麼看都是姓薛的,但是前台會錯意了,噼里啪啦在鍵盤上操作一番,拿出檔案本一看,小貓的姓名一欄赫然兩個大字:
——薛薛。
還挺嘲諷的,這名字。
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一無所知的貓耗子在尷尬和筆誤之中,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名字。
頂著這個名字的它進行了一次超絕豪華的全家福體檢,全身各項功能檢查了個遍,還打了貓生第一針貓三聯。
「是個小女生哦,好漂亮的陰陽臉,等它滿六斤之後可以帶過來做個絕育。」
薛銳點點頭,畢竟有養孩子的經驗,此前他已經較為全面了解過了養貓的基礎知識,對於絕育沒有任何意見。薛里昂在這方面倒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一聽醫生說絕育神情緊張了起來:
「怎麼回事,它是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要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