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應季:「就是那個宅女。」
那她就放心了。
許應季惦記他約不出來的心上人,她惦記起小奶狗也不用有罪惡感。
同床異夢,誰都不算辜負。
「打算什麼時候去看汪先生?」許應季話鋒一轉。
「啊,」林千韻眼神閃躲:「外公最近忙著旅行,沒時間見我們。」被許應季知道她跟外公吵架鬧翻了,沒了靠山,許應季對她可就不是現在這隱忍態度了。
她不是看不出來,許應季對她很忍讓。
商人最重利益,她若是沒有利用價值,他憑什麼處處讓著她,忍辱負重,連床上換姿勢都配合她。
「這樣,我幫你約我哥,現在外公名下很多產業都轉到我哥名下了,跟他談也一樣。」這哪能一樣,產業表哥能繼承,外公這幾十年的人脈可繼承不了,林千韻心裡門兒清,藉機賣人情:「我幫你約他?」
許應季沒承她的人情:「我有汪郤的聯繫方式。」
差點忘了,他跟表哥關係不錯,不需要她牽線。林千韻端起手邊的檸檬水,低頭小口小口地抿,思忖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話題終結。
她突然安靜下來,低垂著腦袋,鼻尖小痣在燈光下很艷,紅唇抿著杯口,不安的表情很能讓人滋生保護欲。
不裝柔弱時的林千韻很柔弱。
感受到對座投來的目光,林千韻感覺自己快碎了。
許應季是什麼人?27歲接手許氏的小老狐狸,沒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裝神弄鬼,本來每次在他面前演得就心虛發慌,以前他不回家住還好,現在他沒事兒就回家睡睡,她這點兒伎倆還不遲早被他識破啊?
直接暴露本性算了!
不行,她現在是個溫順花瓶。
花瓶沒有心。
為了老林的訂單,林千韻決定再迎合一下:「別這麼深情款款盯著我。」她揉了把臉,使用物理升溫:「我害羞。」
許應季表情平靜:「看你準備嘗多久。」他盯著她手裡的水杯。
杯口沾著她的唇印,那杯水他剛才喝過。
林千韻愣了兩秒,眼珠子一轉,發現她的杯子放在左手邊,這杯是許應季的。她嘴裡正好含了一口,來不及往下咽又不能往外吐,被嗆紅了臉。
「我不嫌棄。」
她表情鎮定,把杯子推過去還給他,過了幾秒又覺得不妥:「你應該會嫌棄。」
許應季移開水杯,還瞥了一眼她的口紅印,眼神冷沉沉的,嫌棄得相當委婉體面。
他這麼真實,她也不能太虛偽。
撒謊的人很難坦蕩,心裡憋著事兒也是內耗,林千韻想了想,決定攤牌:「我跟外公——」
「試試。」許應季把一份剛上的牛仔骨推到林千韻面前,主動結束話題:「這家餐廳的招牌菜。」
他挪開杯子是為了放這個?
林千韻最愛吃這家店的黑椒牛仔骨,因為便宜就沒點,也不知道許應季什麼時候加上了。
她拿起刀叉伸手,看到許應季「獎勵」給她那堆菜,又縮回來。許應季過過苦日子,很節儉,看不慣浪費食物,她很有覺悟:「我先把這些吃掉。」
頭頂越過來一隻大手,許應季端走她的餐盤。
「涼了。」許應季說,「不是來例假麼。」
他在關心她來例假不能吃涼掉的菜。
有那麼一瞬間,林千韻感覺心臟在炸煙花,怦然綻開,零星不易察覺的喜悅悄無聲息落在某個小角落,卻能真實感受到那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