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千韻進房間睡覺到現在,助理秘書來了一波又一波,可能是書房離臥室太遠,怕聽不見千韻醒了的動靜,許應季一直在客廳辦公。
工作這麼忙還回家守著千韻,是真的很關心她。
之前小兩口離多聚少,婚後也一直分房,最近可算睡到了一屋。
劉阿姨喜滋滋地想,得找當育兒嫂的姐妹取取經,準備給千韻帶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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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十tຊ點多,又餓又渴,林千韻揉著僵脹的脖子坐起來,人還有點懵。她扭頭呆呆地望著窗外夜幕,思忖著今晚落地窗外視野好開闊,城市夜景也有點變樣?回頭看到懸於床頭的畫,終於反應過來她睡在許應季床上。
躺贏美夢一躍湧入腦中,林千韻下意識趴向床沿看夢裡巧克力塊腹肌小哥哥跪坐的位置。
「在找什麼?」
許應季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找、找你。」林千韻忙坐直身子。也不算撒謊,本來就全都長著他的臉。
許應季低眸,眼前的姑娘睡眼惺忪,呆愣愣望著他,眼神茫然,像是在努力分辨現實與夢境。
「又夢見我了?」
他這個「又」字很有分量,像砸在林千韻頭上的石塊,一下子壓榨出她的實話:「……不行嗎?你是我男人,我不夢你我夢誰。」
許應季「哦」了一聲,彎下腰來,兩指托起她的下巴,黑眸盯著她閃躲的眼睛,輕哂:「那你在心虛什麼?」
「……我沒有心虛啊,我生病了,脖子疼,故意歪過去的。」林千韻撇開眼不看他。
腰間一緊,許應季將她抱起:「去喝湯。」
林千韻習慣了他驚人的臂力,不擔心摔著,只用一隻手輕輕扶著他的後頸,另一隻手使壞地偷摸他的腹肌。手上占便宜,嘴巴還要故意埋汰:「你不會趁我生病給我下藥吧?」
「毒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許應季沒有阻止她不老實的手,大步走進餐廳,將人放到座椅上:「先吃東西。」
他的表情仿佛在說「吃飽才有力氣承受碰我的後果」。
林千韻瞬間老實。
她轉過臉去,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黑椒牛仔骨送進嘴裡,微微燙,明顯是熱好剛端出來的,味道比較濃,不像劉阿姨的廚藝。她咬著筷子扭頭,看到沙發跟茶几上堆積如山的文件。
這麼忙,許應季還下廚給她燒了晚飯?
「把湯喝了。」許應季一隻手端著大骨湯走出來,放到餐桌上用小碗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