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被他這麼一推,才清醒過來,揉揉額角,「抱歉。」
陳少微鄙夷地連人帶被挪遠了一點。
燕遲卻是再也睡不著了,過了片刻,他輕聲道:「師兄,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燕遲天資不凡,拜入師門後幾乎從來就沒在修煉上遇到過絆子,陳少微曾私下裡陰暗地詛咒過,總有一天他會遇到一個解不開的難題。
如今這個難題來了。
陳少微聞言精神大振,燕遲竟也有請教他的一天!
他話語中藏著興奮,「什麼問題?」
黑暗中,只聽燕遲慢吞吞地,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女人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反應都一樣嗎?」
陳少微:「……」
陳少微:「?」
說完,燕遲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師兄你元陽尚在,應該不知道吧?」
陳少微:「…………」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和侮辱,如果不是知道燕遲的性格,他簡直以為燕遲是故意的。
半晌,陳少微壓著怒意道:「你多睡……」顧忌到還睡在一邊的計繁,他壓低聲音,沒好氣道:「你多睡幾個女人不就知道了?」
燕遲不贊同道:「師兄莫要胡說。」
陳少微回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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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久居島上,這麼多年,出島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來到軍營,和這麼多人同吃同住,渾身都不自在。
賀年想到她是他帶出島的,就難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總是會抽空過來陪她待一會。
阿寶對他也是滿滿地依賴,只不過問得最多的還是她什麼時候能夠回島。
元帥自然有元帥的計劃,賀年也不知道,只能安慰她說快了。
每到這個時候,賀年心裡想的都是另一件事。
阿寶回了島上,又該怎麼生活?
倘若她的師父真的遺棄了她、或者出了什麼意外,那阿寶回了島上就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島上……
就算她師父在,可是阿寶還這么小,理應見識更廣闊的世界,不該被困在那座孤島上。
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賀年對她難免心生憐愛,得了時間,還會帶著她去城裡逛上一整天,為她買衣裙首飾,和她最愛吃的八珍梅。
可阿寶玩得再開心,也還是會問什麼時候回島,最多只是添上一句,「那你會來島陪我玩嗎?」
賀年看著她,那句「可不可以不回島」始終都沒問出口。
等到戰事結束再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