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微和計繁正在用早飯,燕遲走過去,唐元慢了幾步跟在後面。
眼見燕遲落座,唐元忽然反應過來,敵方人多勢眾, 他師父又昏迷不醒,寡不敵眾, 局勢對他實在不利,也怨不得自己昨日會上了這對師兄弟的奸計。
唐元目光灼灼,陳少微如芒在背,心裡一陣陣發虛。
他第一次做這種虧心之事,倘若目的正義凜然些也就罷了,可居然是為了讓燕遲復寵,真是越想越丟人。
不過此時看去,燕遲身上的陰鬱之氣總算散去了,且能看出他此時心情很好。
陳少微無不沉痛地想,算了算了,長兄如父,幫都幫了,還是不要在意這麼多了。
又過了片刻,虞幼泱才慢吞吞地從樓上走下來,粉面香腮,氣色別提有多好,只是神態有些睏倦,瞧著不大精神。
唐元看見她,眼睛一亮,連忙殷勤地上前,引著她坐下。
擺在燕遲面前的依舊是幾樣難以言喻的補菜,唐元老早就瞧見,專門等到虞幼泱坐好,才出言暗示道:「泱泱,你放心,從小師父就為我調理身體,我肯定能滿足你的……」
陳少微劇烈地咳了幾聲,迅速拍了張隔音的符咒貼在桌子上,免得被別人聽見這種非常容易引人遐思的虎狼之詞。
虞幼泱:「……」
她下意識抬眼看向對面的燕遲,兩人的目光勾在一起。
昨夜那些荒唐的回憶齊齊湧上來,虞幼泱驀然想到後來他伏在她耳畔,一邊用力一邊喘息著詢問:「只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
兩人的視線悄無聲息地錯開,仿佛無事發生一樣。
燕遲喝了口涼茶,漫不經心道:「贗品就是贗品,做不了真。」
唐元被他的話說得一愣,「什麼贗品?」
他並不知曉燕遲身上的與眾不同之處,只當他是虞幼泱隨便挑中的爐鼎。
燕遲輕嗤一聲,沒有回他。
他的話什麼意思,虞幼泱最清楚。
哪怕唐元從小就調理身體,可他與燕遲,就好似燭光與篝火。
實在沒什麼可比。
唐元不解其意,委屈又可憐地看著虞幼泱。
虞幼泱輕嘆一聲。
燕遲便是有千般的好,只一樣不忠就能全部抵消了去。
她起身,斜了唐元一眼,「和我回馬車上去吧。」
燕遲動作一頓,沉默地看著他們兩個離開。
陳少微是一點都看不懂。
明明瞧燕遲的神色,不像是沒成事啊,怎麼虞幼泱現在卻是這個態度。
莫非是技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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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馬車上,虞幼泱窩在蓬鬆的毛毯里,「給我揉揉腰。」
唐元忙跪坐在她身邊,手在她後腰上揉捏著。
只是他於此事不甚熟練,力道不是輕了就是重了,虞幼泱提醒了幾句便懶得再說。
心想這種事果然還是要交給燕遲來做。
唐元揉了一會,斟酌片刻後,問道:「泱泱,燕道友是不是哪裡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