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上好香,身體也軟軟的。
「我竟只顧著自己高興了,」李清容抹了一下眼淚,「快進屋裡來。」
她是個很纖弱的女子,這一點虞幼泱很像她,除了兩鬢添了幾根白髮,臉上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痕跡。
李清容拉著她坐到床邊,看她幾眼便默默垂淚,捏著手帕在臉上擦拭著。
虞幼泱也不說話,靜靜坐在她身邊。
她娘竟然是個實打實的凡人。
房間裡的陳設很熟悉,很多地方都和他爹房間裡的一樣。像是被精心布置過。
虞幼泱視線轉了一圈,落回到她娘那雙已經紅腫的雙眼上。
若她真的這般情深,又為何這麼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到過滄夷山?
憑她爹的實力,即便再要照顧她的身體,也並非一點時間都沒有。
要麼是爹什麼都不知道,要麼,就是爹有意沒有來找她娘。
就在她深思的時候,李清容忽然伸出手想撫摸她的臉,被虞幼泱下意識躲開。
李清容見了她這般反應,又低聲啜泣了起來。
「泱兒,你是不是在怪我?」
虞幼泱柔柔道:「怎麼會呢?血濃於水,我只是一時間還不適應而已。」
她說完親昵地靠進李清容的懷裡。
「娘,這麼多年,你為何從來不回滄夷山上看我和爹爹?」
「泱兒……」李清容慈愛地撫摸著她的長髮,「我又何嘗不想?」
她苦笑一聲,「莫非你看不出來嗎?我是被關在了這裡。」
「是誰?」虞幼泱起身,急道:「娘只管說,等我回了滄夷山,好叫爹爹來教訓他!」
李清容抹了抹眼淚,「是你爹的大弟子,元笑哀。」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虞幼泱還是驚訝道:「竟然是他?」
李清容看向她,試探道:「你爹什麼都沒有和你說過嗎?」
虞幼泱搖頭,「爹從未提起過。」
聞言,李清容喃喃道:「他一定是在怪我。」
片刻後,她閉了閉眼,難以啟齒道:「泱兒,我其實……是被元笑哀擄來此處的。」
虞幼泱擔憂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清容鬆開了手,將身子背了過去,時不時抬下手,看上去像是在抹眼淚。
「你爹爹當年沉迷於煉器,一閉關少則半年,多則三五年,山上只有我與你爹的幾位弟子在,哪知時間一長,元笑哀他……竟然對我生出了歹心。」李清容肩膀顫抖著,雙手捂住臉,「此人心性狡詐,用計離間我與你爹爹二人,讓你爹爹誤會我與他暗度陳倉。最後設局做出我假死的表象,帶走了我。」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把我關在這裡,對外宣稱我是他的夫人,只是留在此處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