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對一,他已經輸了。」西莉亞嘬了口奶茶,「蒂娜是個堅韌的人,她才不會坐以待斃。」
牛頭笑道,「那確實是個意志堅定的孩子,很期待新生後的她。」
西莉亞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新生?」
「她有著一部分深淵生靈的血脈,從靈魂上來說,她更接近我們,卻沒有經歷過破蛹,還太弱小,因此無法適應人類的生存環境。主人的計劃是將她的靈魂送入深淵之巢,如果幸運的話,她將會在那破蛹新生。」
「這麼說,她能活下來嗎?」
「相比人類世界,深淵在生存方面更為殘酷,破蛹後還要面對更危險的外界。同類相食吞噬,頻繁的天災,是深淵生存的一部分。」牛頭停頓了下,「即便她成功活下來了,本人是否還保留著蒂娜小姐的意志,也很難說。」
「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哪怕是再虛無縹緲的希望。」她沒有追問關於蒂娜的身世之謎,而是問道,「用意志溝通,也是深淵生靈的能力嗎?」
「並非所有深淵生靈都具備這種能力,這由血統和靈魂決定。毫無疑問,蒂娜小姐的靈魂足夠強大,意志足夠堅定,所以她才能抵抗住侵蝕,不至於成為她母親那種墮落的東西。」
西莉亞嘆息一聲,卻不知該說什麼,只余沉默。
羊頭湊上前來,「這種事真的很常見啦,尤菲以後就會知道了。人類的貪慾,令他們比其他物種更容易墮落。」
「那種……在深淵裡也有嗎?」
牛頭聲音沉重,「它們會在有欲望的地方繁殖生長,深淵自然也不會例外。這種污穢的力量,與魔力一般,遍布所有的世界,誘惑著生靈墮落。」
她攪動著溫熱的奶茶,「這種力量,與傳說中的宮殿有關係嗎?」
「抱歉,這不在回答範圍之內,尤菲莉婭小姐。」
那就是有了。她輕摸了下手臂,感受到浮起的雞皮疙瘩。這破遊戲不會真的引用克蘇魯世界觀吧?難不成還有什麼古神埋在地宮裡嗎?
莫勒他們算是高級調查員?聽他昨天的話,帝都差點就成了第二個亞楠了?①
見她面色凝重,羊頭開口道:「哦,別擔心,只是點破碎的殘次品,最多也就死個十幾萬人吧,算是歷史長河裡的小事故了。」
她一聽這話,臉色更差了,「這種事,發生過很多次嗎?」
「如果你去翻一翻史書,那麼就會發現,在某些時刻,總會出現某些瘟疫、天災、戰爭,它們來得很快,且沒有留下多少痕跡,那不過是大規模污染託詞罷了。大多數人只是生活在編織好的美夢裡,一無所知地活著,一無所知地死去。」羊頭潘多揉了揉鼓起包的腦殼,語帶嘲諷,「生靈就像是地里的野草,總會源源不斷地長出來,一茬又一茬。」
「就拿你腳下的土地來說,不談格倫米大陸,只霍倫維爾建國以來,據我所知,就有至少三十多起類似事故,最小規模的一次,也死了約有五萬人。都抵得上一個小型獸人部族了。」
「然而霍倫維爾從中吸取到什麼經驗了嗎?沒有,短壽的種族最多只能規劃他們壽命一半的未來。那麼長生種族又好到哪去了嗎?精靈族能活八百年,有歷史傳承,又天賦卓越,但兩百年前還是發生了『幽暗侵襲』事件。
都一樣,誰也別笑誰,誰也不必自以為高貴。哪怕在深淵,也有無數因墮落污染而毀滅的地方。甚至有不少深淵主宰也葬身於此。」
「我說這些呢,是希望尤菲不要太擔憂。因為擔心也沒用,污染就像魔力一樣,是無處不在的,它早已與世界共生。」羊頭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遞上一碟裹著巧克力的脆皮小蛋糕,「天塌下來也有個子高的頂著呢,帝都現在有兩位大法師,如果他們都解決不了,那我就會帶著你跑回深淵去~」
說完又挨了牛頭的一頓毒打,這次被直接打暈了過去,腦袋耷拉著,完全沒了反應。
這碗毒雞湯並沒有令她感到寬慰,反而更擔憂起勞倫斯夫人,雖然與這位夫人只有過幾次交流,但她的溫暖和熱忱給西莉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倘若這一切都是偽裝,那就太令人遺憾了。
帝國最偉大的鍊金術師,和帝國最偉大的將軍,都深陷邪。教的醜聞里。她想不出,阿斯塔德會用什麼理由來掩飾這場罪惡?
她仰望著晴朗的天空,想起了那個瘦弱又堅強的少女,不知她是否有看到蔚藍的天空,和燦爛的陽光?
…………
「真是個好天氣啊。陽光曬在身上,暖烘烘的。」
輪椅上的少女,伸展開手臂,仿佛在擁抱太陽。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沐浴在陽光下。在她短暫又漫長的人生里,大多時候都與陰影相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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