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下你那生鏽的大腦,你們在這個國家最大的阻力是誰?」
她微張嘴,明白了他的暗示,「你是說,他放任這些人,激化他們的矛盾,是想逼迫阿斯塔德放棄對霍倫維爾的庇護?」
「過了那麼多年,那傢伙竟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麼死心眼,居然被凡人的契約套住兩百年?」他嗤笑了一聲,耳下墜著的紅玉輕晃,「蠢貨活該被人算計。」
綠髮女人思考片刻,否定了他的看法,「不,莫勒這麼做應該有其他原因,絕不會只是逼迫阿斯塔德離開帝國。」
「怎麼,你自認為很了解他?」
「現在的你可能無法理解朋友的含義,但莫勒不同。」
他不屑道,「朋友?只有弱者才渴望感情的慰藉。」
西莉亞不由感慨,年輕時的老師,還挺中二的。
溫絲黛爾懶得和他爭辯,日後被現實毒打的人又不是她。
米力波勒再度拋出一個驚人的消息,「這些寄生蟲,還打算竊取生命之流。或者該說,他們布局多年,就是為了竊走這件大地女神的遺物。」
少女低頭陷入了沉思:生命之流?阿爾洛特想要從王宮盜走的那樣寶物?他曾想借舞會之名開展行動,但現在帝都局勢動盪,舞會自然也取消了。難道他也知道了邪。教徒的目的?所以才會竊取生命之流?
「這些骯髒的臭蟲?竟敢覬覦女神的遺物!」作為忠實的大地女神信徒,溫絲黛爾當即暴怒。她可以忍受凡人帝國保管生命之流,因為那是「女神的意志」,他們無權插手。可如果邪。教染指,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我記得,只有受到承認之人才能靠近這件遺物,墮落者無法觸及它。」空靈的女聲悠悠飄來,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透明幽靈的格蕾希女士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她是一名死靈法師,擅長精神魔法和審訊,這次抓捕的墮落者,大多由她親自審訊。
「這事不難,與一位被承認者合作即可。」一直在樹下睡覺的獸耳青年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比如,霍倫維爾的現任皇帝。」
溫絲黛爾驚疑道:「除非他瘋了,想毀掉這個國家,否則失去生命之流,對他有什麼好處?」
「權力確實令人瘋狂。」格蕾希飄落在她的身旁,透明裙擺穿過長椅,「即便在法師之都默爾林,這類事也屢見不鮮。」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阻止他們嗎?」長著螺旋長角的女童,突然從桌底鑽出,一對圓眼中,鑲嵌著燦金的豎瞳。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米力波勒,他卻瞥了眼低頭沉思的少女,「要我提醒你們嗎?這次行動的主導人,還在深淵裡。」
……………
深淵。
陰沉的天幕間,不時閃過幾道銀紫色閃電,隱約有沉悶的雷鳴由遠而近而來,突然在頭頂炸開,又或是從腳下的裂縫間躥出。
一路走來,阿爾洛特漸漸適應了隨處遍布的殺機,而據他的引路人所說,這是已知通往深淵之巢最安全的道路。
此時,引路人正走在最前方,觀察著前方漏斗型的恐怖風暴。他的長袍在狂風呼嘯中獵獵作響,法杖尖端散發出微弱卻恆定的光輝。
「還是先避避風頭吧,這種程度的毀滅颶風,咱們能橫渡過去,那小子撐得住嗎?」他的使魔之一,羊頭人身的潘多舉起手中盾牌,砸碎了成片的雙頭龍鳥群。
「以他的恢復力應該沒問題,實在不行,可以讓他躲在你的盾牌後方。」鹿頭人身的努諾斯再度射出數箭,磅礴的力量爆發之下,西北方天空竟露出瞬間的晴朗。
潘多翻了個白眼,「那你怎麼不直接把風暴清除?」
努諾斯搖晃了下腦袋,「可以做到,但沒有必要,我們還要留著體力,應對將會出現的深淵主宰。」
「你這蠢貨,我又沒讓你真去清理。」潘多隨手甩出一把斧子,纏繞其上的青色火焰,將襲來的怪物都燒作灰燼。
鹿頭早就習慣了羊頭對他智慧的質疑,「我們離開多久了?」
「三四天吧,深淵裡可沒法靠天色計時。」
「那就是四天沒有見到尤菲了,你不想快點回去嗎?」
羊頭張了張嘴,出於習慣想說點反駁的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想不出理由,但他又不能接受自己打嘴仗輸給了努諾斯,「想也沒用,要是遇上巢涌,我們都得栽在這兒!」
「到了那地步,就得麻煩你們殿後了。」莫勒從高空躍下,周身激揚的元素向外擴散而去,聚集在此的怪物被截成兩段,漫天的屍體紛紛落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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