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藍色結晶一落入花叢中,便融化般消弭於大地中,西莉亞好奇伸手抓了一把,卻見結晶在掌心沸騰,片刻便徹底蒸發。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種花阻止了它的蔓延。」安娜睜開眼,臉上藍色已盡數退去,「就是不知,在另一端,它的領域究竟擴張到何種地步。」
「那裡,是盡頭。」海姆給出了答案。
「這處深淵的盡頭嗎?」西莉亞追問道,「能跟我講講,那裡是怎麼來的嗎?」
海姆點頭,「很久以前,世界分裂,巨石墜落。後來,我誕生,吞噬,甦醒……」
從祂那磕磕絆絆的描述中,西莉亞拼湊出這位深淵主宰的經歷:他是在古赫爾災難,第二次世界大分裂後,自深淵誕生的,戰勝吞食了前深淵主宰,繼承了對方的記憶和力量,然後覺醒了幻獸血脈。被深淵石碑吸引後,在此定居,並成功栽培出「瑪爾德雅」,期間發覺了永恆魔力井的存在。本能意識到它的威脅和危害性,便主動發起深淵之戰,吞併了眾多次世界,以保證這處深淵不被魔力井吞噬。
「永恆魔力井真有那麼恐怖的威能?那古赫爾族又是如何駕馭它的?」斯諾也研究過一些早已熄滅的永恆魔力井,很清楚哪怕是一小片仍能運轉的魔紋,都對法師有極大的誘惑力。但他從未想過,它會如此危險,能如活物一般擴張領地,吞噬一切。一位大法師,甚至未曾親眼得見它,就被蠱惑。
「或許正是失去了駕馭者,才會失控。」瑪麗陷入沉思,「隨著古赫爾族滅亡,所有魔力井都已熄滅,這座能留存下來,絕非意外。」
「能源,橋樑。」一直沉默的莫勒開口道,「古赫爾傾盡全族之力,將自我轉化為魔力,其中耗費的龐大能量,甚至一度引起世界分裂,但魔力本質上並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他提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因此我猜測,這座遺留的魔力井,是他們的儲備能源,也是他們預設的退路,他們原本設想中返回的橋樑。」
「但他們大概沒料到,會被困在魔法的神域裡。」聯想到那些沒能「成功飛升」的古赫爾族人,結果大多是癲狂而死,西莉亞心頭更覺不妙。
「他們是否可能觸碰到了魔力的本質,在進入神域後,被淨化了?」
「倘若真如你們猜測,那座永恆魔力井,恐怕就更危險了。」拉特西斯微眯起眼,紫眸中隱有銳利寒光,「當然,我們需要先驗證猜想。」
西莉亞站了出來,「我去吧,再帶上希爾達應該夠了,我們身具神力,應該能夠抵擋它的侵蝕。」
「諾亞也行,戈多附身的時候,留下了部分氣息,暫時抵擋一陣應該夠了。」更重要的是,那裡過於廣袤,也無法傳送,她們需要足夠快的坐騎。
他瞥她一眼,似乎識破了她的意圖,但沒反駁。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與你們同行。」莫勒上前,與西莉亞並肩,「你們總會需要一位研究員吧?」
「一直以來,我們對永恆魔力井展開的研究很有限,也就自然無從得知它的運轉邏輯。只有深入剖析它,我們才有可能知曉,該如何將其徹底毀滅。」
「那麼,那位研究員為什麼不能是我們?」斯諾據理力爭,「論業界對永恆魔力井的研究,你怎麼也排不上號吧?」
莫勒一臉理所應當,「我是莉亞的老師,這還不夠嗎?」
斯諾震驚於他的厚臉皮,「你這傢伙竟然想走關係?要這麼說,我還是莉亞的朋友呢!」
「朋友和老師,哪個關係更親密,不是一目了然嗎?」莫勒笑眯眯地看向身側人,「你覺得呢,莉亞?」
西莉亞扶額,「你們先商量吧,我去找希爾達。」
地脈應召而來,她的身影消失於璀璨星光中。
注視著散去的星光,莫勒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淡去,「諸位,坦白來說,我並不信任你們。你們在追逐永恆魔力井上付出太多精力,這更有可能成為你們的慾念,被它所利用。」
「停停。」他一開口,斯諾就知道這個極端保守派想說什麼,「你的猜想還未得到驗證,它如果真被污染了,海妖那處魔力井不可能維持至今。莉亞在預知夢中第一次見到它時,我們也都會遭受污染。」
「或許,污染被神力遏制,但並未消失。」
「那也只是你的猜想。」
「別爭了,沒結果的,你們哪次能說服對方?」在教會就職多年,這樣的爭執,拉特西斯早已司空見慣,也知道該如何解決。
「就按老規矩來吧。」拉特西斯笑著轉向另外兩位大法師,「你們也想參與嗎?」
…………
一天後,星光再度從地底湧出,兩名黑髮藍眸的女人先後從中走出。
西莉亞看著花叢中或臥、或坐的四位大法師,「這是在做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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