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雲舒愣愣地低下頭。
「票?」
在她的印象里,母校學生社團暫時還沒有設計出什麼需要搶票的匯演,她們學校更受歡迎的是各種學術講座、就業討論、名家講壇……她湊過幾次熱鬧,就沒再去過了。
遲雨也會頂著冬天的陣陣陰風,去排一張講座的票嗎?孟雲舒不禁開始想像那副畫面,不知為何,她覺得不會。
遲雨……沒有看上去那麼合群。她也不會為了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合群」。
她把票收好,放進包里:「你今晚帶回來不就行了,還專門跑一趟,腿都沒好,就折騰。」
「想你一下班就看得見嘛。」
遲雨拖著長音,半真半假地開始抱怨。
「啊——真的是好傷心呀。我受傷了,還專門回來一趟,到頭來,連一句謝謝都賺不到。」
孟雲舒拿她沒辦法,靠在餐桌上一招手:「來。」
遲雨慢慢走到她身邊,揚起笑臉,下一秒額頭落下溫熱的觸感——孟雲舒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又伸手揉了把她的頭髮,語氣聽起來縱容又無奈:「先這樣,可以嗎?」
她微微怔愣,在孟雲舒轉身要離開時按住了她的腰,孟雲舒吃痛,擰眉抬頭看她。二人短暫地對視,遲雨拇指撥開她的髮絲,低頭吻上她的嘴唇。
這一次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切,從餐廳到客廳,遲雨親得她喘不過氣,輕微的窒息感讓她暈眩,在遲雨冰涼的手伸進她針織衫下擺時,鈴聲敲醒了她的理智。
鬧鐘響了。
「別鬧了,疼疼疼……遲雨,鬆手!」
遲雨如夢方醒,鬆開手,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掏出手機關閉鬧鐘。
世界安靜了。
孟雲舒捋一把凌亂的頭髮,揉了揉被捏疼的腰側。
她仰面癱倒在沙發上,調整急促的呼吸,遲雨順勢躺進她懷裡,右手覆蓋在她腰側的手上。
「我該回去了。」她悶聲悶氣地表達不滿。
「嗯。幾點?」
「八點。再抱兩分鐘。」
「下手沒輕沒重的,」孟雲舒抽她手背,「敢情以前都收著勁兒呢?」
哪像瘸了的樣子,剛剛推著她往沙發上去的時候,腳步明明相當穩健。
「對不起嘛。」
遲雨仰起臉。
「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孟雲舒懶洋洋地「嗯」一聲,拎起她一縷頭髮,繞著玩:「我確實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我懷疑我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