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短暫地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在深夜裡找個還在營業的地方並不容易,塞勒斯帶著兩個孩子在街上轉了幾圈,最後還是靠著本地人蒂芙尼找到了一個夜間營業的咖啡廳。
進門的時候服務員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塞勒斯幾眼,不怪她警惕,大半夜一個成年男人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少年走在街上,實在是顯得十分可疑。
塞勒斯裝作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他給兩個小孩各點了一杯咖啡,端著一副溫和神秘的深沉表情,用安靜的嗓音問:「有什麼問題嗎?」
咖啡廳里放著優雅而舒緩的音樂,清朗溫柔的鋼琴聲配以雙簧管濃稠憂鬱的曲調,在加入長笛的空靈悠揚,構造出一種深邃悠遠的神秘感。
在這種音樂的襯托下,威爾感覺自己的襯衫的領口有點過於緊了,他不自在地用手拉了拉領口,喝了一口咖啡。
對面那個把他帶出來的人臉上一直保持著那種溫和的微笑,十指交握在下巴處,看起來像是個文弱的藝術家,但是威爾知道,那雙手一瞬間就能發出法術。
對方銀灰色的眼睛微微彎起,笑意裡面是一片深邃,讓他看不明白。
至於這個人旁邊紅棕色頭髮綠色眼睛的少女看起來應該也不是什麼普通人,話說紅髮綠眼是民間故事裡女巫的標配吧……
威爾有點警惕地思索了一下,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第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麼人?」
「你是指什麼?」塞勒斯看出了小朋友的緊張,故意接著笑著說,「要是問他們的話,他們是些黑市裡的走私販子,要是問我的話,我是一位老師哦,屬於一個神秘側的大學,教法術與超凡知識的。」
接著,他指了指旁邊紅頭髮的女孩:「她是我的學生。」
威爾敏銳地抓到了關鍵詞,「法術與超凡知識?」
「是的。」塞勒斯改用一隻手撐著下巴,「既然你能看到巷口的門,那你也應該是我們中間的一員。」
他用一隻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然後又在中間畫了一個小圈:「在大多數人生活的世界裡,還有著很多人們所不知道的東西存在。魔法、精靈、女巫、超凡與巨龍的故事,有時候也不僅僅是故事。我們隱藏在人群里,就像是之前你看到的那個小巷一樣。」
威爾坐在那裡不語,半晌吐出了一口氣,「……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那些不是幻覺,那些不同常人的直覺,兒時在花間舞蹈的妖精,還有那些詭譎又甜美的香氣……
「還有哦,你要是想在這個世界裡行動,最好把這個東西拿遠一點。」塞勒斯指了指黃銅酒杯。
「這是什麼?」威爾問。
「光明水,一種比鯡魚罐頭還要可怕的東西,沾之就生效。」
「……可是我並沒有任何感覺。」威爾遲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