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來自西里爾的少年說起通用語來還帶著口音,連續的捲舌音讓他的語氣顯得低沉又堅實,還帶著濃重的異域風情,神情尷尬。
惡魔看見有人來給他撐腰,飛快的就站在了塞勒斯身邊,不愧是天天跟著維樂斯隊長執法,經驗豐富:
「你這是有罪推定,我什麼都沒有做,但是你就將我認為是犯人,嗝,但是其實我只是來送個文件,在牆邊醞釀一會要和別人說的話……」
現在已經進入了學校的範圍內,惡魔的心形尾巴尖又露了出來,正在空中飛快抽動著。
「抱歉……是我做錯了,先生,我向您表達我最真誠的歉意。我這種行為違反了騎士應有的守則,陷入刻板的影響當中,而失去了正直與公正。我願意接受懲罰,您可以提出來任何合理的補償。」
維克多被惡魔指責的抬不起頭來,他渾身都帶著古代苦修的聖騎士的那種嚴正且冷肅的氣質,說話做事認真又嚴肅,脊背就算是向別人鞠躬的時候動作都是儘量平直的。
塞勒斯觀察了一陣,覺得這個孩子倒是格外有著一顆赤子之心。反正絕對不會像是學校里的某些耍小聰明的小同學,為了論文列印出來後看起來多一點,故意把行間距調大。
塞勒斯先是從惡魔手裡接過了文件,又安慰了一下飽受驚嚇的大惡魔,最後將他放走了。
本來塞勒斯作為主人,是無論如何都要請惡魔進去喝杯熱茶,然後安撫一下他受傷的內心的。但是惡魔堅持不在學校門口再呆了,飛快離開。
塞勒斯聽見他旁邊這個氣質凌然黑衣的騎士有點迷茫地自言自語:「我好像又做錯事情了……」
「那麼,維克多·尼基塔先生,你來找我又有什麼事情嗎?」塞勒斯問。
自從從小鎮出去之後,維克多在向他們道過謝並且許下了騎士的諾言之後就與他們分道揚鑣了,根據威爾說,他好像是要去追蹤一個人,必須要先將這件事完成。
對方轉過身,用那雙鐵灰色的眼睛凝視著塞勒斯。
這個男孩高而瘦,脊背筆直,站姿端正:「事實上,我是來向您道謝的,我之前不知道天箭座死在了您的手中。」
天箭座的死訊在這兩天終於見了報,這證明了官方對於它的身份審核終於通過了,賞金就開始走程序下發了。
維克多頓了頓,接著說:「我今天來這裡,是向您道謝的。天箭座與我的仇恨只有用其中一方的鮮血才能消弭,我並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還是嘗試追蹤他好幾年。而他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他早一天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會有更少的人受害,有很多的靈魂得到寬慰。」
塞勒斯其實在見過維克多之後,在回來的途中也被卡帕爾蒂科普了這場血案,這個案子並沒有被大肆宣傳過。可惜那時候維克多已經離開了,不然他絕對會直接告訴他天箭座的死訊。
結果沒想到,維克多這麼快就又因為這件事找上了門來。
塞勒斯半開玩笑地說:「你別怪我殺了你最大的仇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