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髮垂在臉頰兩側,在月光的照射下顯示出的顏色幾乎是蒼白的, 走在凌晨的街頭。
可是需要意識到的是, 這裡是孤庭, 孤庭的夜晚從不平靜。
零零散散幾個人從一側接近了威爾,基本都是街頭的一些小混混, 他們剛剛親眼看見這個男孩從旅店中走出來。
他們手中持著利器, 想著怎麼樣也要從這個少年身上得到點好處, 更別說威爾長得還不錯。
圍上去的時候,領頭的人看見威爾身後的那灘血跡, 已經憑藉著某種野獸一樣的直覺意識到了一些不對。
他張口想阻止,但是那個金頭髮的男孩抬起眼睛看了他們一眼。
某種寒冷從他們的身體裡湧出來, 使得肢體僵硬, 難以動彈。那股寒意冰冷刺骨,一瞬間讓人感覺自己會瞬間被奪去生命。那一眼, 他們從中看到了一隻動物的輪廓, 隱藏在黑暗裡,只有眼睛在閃著光。
他們耳邊響起了一聲嘶啞的叫聲, 他們就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樣,嘴巴大張, 面龐扭曲的凝固在了原地,如同一個個雕塑。
威爾的頭轉回了原來的位置, 接著向前走著。
在他轉過了好幾個轉角之後,塞勒斯從一個角落裡走出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些雕塑, 在確認這幾個小混混沒有完全死掉之後, 他從口袋裡抽出來一大瓶藥劑,皺眉喝掉了它,接著抬腳接著跟上了威爾。
那是塞勒斯從艾格妮絲那裡買來的補魔藥劑,本來是要一點點慢慢飲用的,但是現在情況不對,也只能暫時全灌下去了。他咬了一下口腔內壁,只感覺這個味道確實太難以接受,讓人有種反射性想要嘔吐的衝動。
威爾已經到達了碼頭。
他站在損壞的『巴林頓號』前面,一隻黑貓靜靜的蹲在那裡等他。
威爾頓了頓,跟著那隻黑貓走上了船。
船上的水手和船長正在凝固在月下,一點也不像平時見到的那樣靈動活躍,而是如同雕塑一樣的死物,站在甲板上面。
黑貓翹著尾巴,跳上了那個放著神像的箱子。
箱子裡面傳來了一陣撞擊聲,箱蓋被頂開,但是咫尺之書將神像壓制在自己下面,金屬的雕花書皮上的寶石來回閃爍著光芒,咫尺之書原地重重彈跳了一下,尖銳的書角落在神像的貓首上,發出一聲尖銳的悶響,像是一悶棍砸在了它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