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走到這個奇怪的木樁子面前,雙手提了一下褲腿,然後蹲下身。
小木樁子布滿皺紋一樣粗糙紋路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下方蠕動了幾下,眼看著又要發出尖叫。
塞勒斯在它的上方用手指畫出了一個符文,隨著淺綠色的光芒一閃,這個小東西馬上就不吭聲了。
接著,經理人就以自己殘存的理智驚恐地看到,塞勒斯從那個小東西的樹根處捉了一隻蟲子,捏在手指之間,向著他走過來。
越來越近,他能看清這隻蟲子身上一個個圓潤的突起與堅硬的甲殼,同時心中不詳的預感越發的強烈。
果然,塞勒斯走到他面前,朝他笑了一下,說話的聲音在他聽起來有些模模糊糊的回音:「你應該還能聽懂我說的話,它擴散的不會有這麼快。」
在經理人驚恐的目光的注視下,塞勒斯對著他舉起了手裡的蟲子:「來吧,吃下去。」
那隻蟲子還活著,它的節肢還在到處揮舞,觸鬚一抖一抖的。
經理人本來就沒剩下來多少理智,經過這麼一刺激,他直接拋下了自己的自制能力,蹦起來就想往後退。
塞勒斯用一種很無奈的口吻嘆氣,「要是您不想自己的腦子裡也長出來一棵樹的話,最好還是聽我的。」
他伸手捏住了經理人的下巴,讓他的嘴強行張開,然後在掙扎中強行將蟲子塞了進去。
接著,塞勒斯將他的嘴捏住,看著他咽下去才退後一步,鬆開手。
經理人瞬間彎下腰,開始一邊乾嘔,一邊用手抹著嘴。
在吞下那隻讓人噁心的蟲子之後,一陣眩暈傳來,他感覺自己那種恍恍惚惚的狀態消退了一些,理智好像又回歸了他的大腦。
經理人癱坐在地上,神情恍惚的抹著嘴,那對在耳朵里的紮根於他大腦的植物好像與他的聯繫也不是那麼緊密了,隱隱約約有著鬆動。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來,再次嘗試著去揪他耳朵里的枝杈。
他手指用力一扯,明明這東西感覺起來鬆動了,但是依舊帶來了劇烈的疼痛,好像源於自己的腦袋深處。
「別動,它不會立刻起效,要等待三天左右才會脫落。」
塞勒斯將自己的視線從那個皺巴巴的木樁一樣的生物身上抬起來,隨口回答。
經理人馬上對他報以期待又惶恐的目光。
「沒事的……最多會在三個月左右的時間裡留下一點後遺症,你偶爾會產生幻覺,認為自己是一棵樹,或者你的手其實是樹枝之類的。這種現象一般叫做污染,這種生物對於其他生物的污染性很強。」
塞勒斯低下頭,又重新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地上的木樁子上。
這是一種妖精,邪惡的妖精,叫做涅栩。
它們曾經在很多民俗神話中都有出現,傳說里它們的尖叫能讓人變成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