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古代歷史學家幾乎都是足夠優秀的紋章學者,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這枚紋章的淵源,嘴巴不停:「這是金獅紋章。科爾伯恩教授,啊,抱歉校長先生我不是在跟你說話,您長得像金獅家族的人?金獅紋章啊,他們曾經是奧蘭德爾的姻親,瘋皇的母親……」
他越說聲音越小,直到說到了奧蘭德爾這個詞彙,阿普比先生閉上了嘴,直勾勾地瞪著迪倫。
「你叫迪倫?那你的名字用古拉德語怎麼念?」他發出了一聲響亮的詢問。
塞勒斯還沒來得及插嘴回答他,但是阿普比先生馬上也不需要人回答了,這位優秀的歷史學家明顯想起了什麼。
下一秒,老頭洪亮的吶喊響徹了整個餐廳一層,像是歌劇廳女高音高昂尖銳的音調:「迪倫·奧蘭德爾!你是迪倫·奧蘭德爾!」
迪倫:「……」
他扯了扯嘴角,禮貌的假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沒動。
餐廳里這時候還是有一些人的,不過好在都是教師和校職工,阿普比先生那句響亮的吶喊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瓊斯女士一口果汁差點噴出來,埃斯波西托先生作為憑藉自己的本事猜到校長身份以及這個新同事身份的人最為淡定。他路過瓊斯女士的桌子,貼心的遞上一張紙巾。
「謝謝。」瓊斯女士接過紙巾,發現上面有股淡淡的香薰味,還印著淺藍色的獨特印花。
阿普比先生以老年人少有的矯健,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劈頭就問:「我找了很多書,都沒找到紀元前95年支撐哈爾茲堡建設政策轉向的原因,為什麼?這是我的一個很重要的課題!」
迪倫這會臉上扯出來的弧度也消失了,他面無表情地抬了抬眼睛。
塞勒斯一看就知道他有點不高興,為了防止動手慘案發生,他趕快站在他倆中間,扶住阿普比先生。他其實能理解阿普比先生的心情,阿普比先生本人的一個主要研究方向就是明徹斯後期帝國史,現在一個活生生的相關歷史人物站在他面前,作為一個老歷史人他怎麼可能不激動。
「約翰,冷靜,你冷靜,你剛剛聲音太大了。」塞勒斯說。
「哦實在抱歉。」阿普比先生這才有些反應過來,他剛剛太激動無禮了:「我剛剛不是有意的,我太過激動了,實在抱歉。」
「沒事。」迪倫慢條斯理地開口,他說話還是那樣,吐字清晰且語調和緩,臉上完全讓人看不出來他是怎麼想的:「聽聞您是一位歷史學家,那您的好奇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如果您真想知道,我會憑藉我的記憶整理出一份資料,當然,那時候我的精神已經出現了一點問題,可能會有偏差,請諒解。」
阿普比先生大喜過望,絲毫沒有感覺一點不對,一口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太感謝了!」
迪倫又笑了一下。
阿普比先生看起來還想奉承兩句:「我以前看過您那個時代的著名歷史學家柯比烏拉爾先生留下來的您的畫像,跟您本人一模一樣,魔力組成的畫面清晰度一點沒有受到影響,明徹斯帝國不愧擁有最輝煌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