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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小萤一直都知道,凤渊的心眼子不大。
不过当她端着饭菜,闲步登上一侧阁楼,准备边吃边居高临下看戏,那花园里鬼哭狼嚎的情形,让她差一点噎住。
被剥了上衣,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的陈诺,因为棍子抽打,血肉模糊,似乎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这疯子是真疯了,居然如此动用私刑殴打国之大将!
现在她倒是明白在园子门口,凤渊那一笑的深意了。
原来这厮是故意给慕寒江泄了消息,引着陈诺一路来这的。
毕竟陈大将军如此落单的机会不多,正好可以用来解气。
如此闹剧,总得有个收尾。
慕寒江迟了一会,才迈入花园,见此情形,震惊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忍不住出声阻拦:“这是干什么!大殿下,还不快些住手!”
也许是看在慕寒江的面子上,凤渊终于抬了抬手,让手下人停了棍子。
陈诺活了大半辈子,却没想到在个半大小子面前如此狼狈丢丑,就算被打得后背伤痕累累,也拼命抬头。
“大皇子,您贵为皇子,自然打得骂得,可你也要想想后果,我堂堂护国将军,可不是你拍一拍就算完的!”
看慕寒江赶来,陈诺的心也算有了底。
如今他脸面丢尽,后背火辣辣地疼,自然要在临走前好好羞辱一下大皇子,所以,他任着暗卫搀扶,一边准备出园,一边大声嘀咕。
“哼!难怪陛下一直都不喜,身为皇子却如此蛮横暴虐,想来,也只有魏国的古治定会喜欢这样的!”
此话一出,立在高阁上看戏的小萤暗叫一声糟糕。
凤渊的表情也为之一变!
当年阿母被俘,就是落在了魏国的大将古治手中。
她被救出来的时候,衣不蔽体,只着亵衣赤足,披发褴褛,在城墙上魏军的呼喝声里,足踩着寒冰泥泞,一步步艰难走迎着她的大奉军卒,还有未知的艰涩……
阿母当年的凄惨无助,凤渊虽未得见,却不断从奚落折辱他是野种的人嘴里听到,一点点拼凑成型。
他亦是知,那个在书本诗文一行行娟秀诠释中才能被感知到的阿母,是在一片污秽如潭的羞辱中,忍辱负重,艰难生下了他。
如今陈诺提到“古治”,就是隐晦讥讽叶展雪当年在贼人手中受辱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