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姓趙,正好也省事了。
許久沒見兒子,趙將軍在書房等了半天才聽見動靜,趕忙出來,「正巧」碰到他。
「回來了,這次任務還算順利吧?」趙將軍主動打招呼。
「嗯,很順利。」
趙千嶂一直都是拿趙弋當親生兒子對待的。
蘭城一向以古板固執出名的趙將軍也會為了兒子在軍隊中打通關係鋪路,變得圓滑柔軟,每每趙弋任務結束歸家還會親自下廚做菜,——雖然味道確實不怎麼樣。
跟他秦副隊的廚藝沒有半點可比性。
父子倆一同下樓,趙千嶂拉著他聊這次任務細節,話題卻沒有往今天東區會議上扯。
他並不想在家裡談論公事,拉著兒子聊任務也是因為他們之間也只有這個可以聊。
不然聊啥,聊最近剛出的藍莓味營養液味道如何嗎?
「聽說你剛招了兩個新人,你們小隊最近沒一起出過任務吧?不在一起戰鬥默契總是會打折的,偶爾休息時間也帶著隊員去吃吃飯喝喝酒,聯絡聯絡感情也好,要是缺錢就跟我說,我這還有不少積分。」
「他們今天剛吃了飯,喝了酒。」只是沒叫他而已。
「不錯不錯,很團結嘛!」趙千嶂一臉欣慰拍拍他肩膀。
他倆下樓準備吃飯,阿姨開始上菜,菜沒上齊,他媽就到家了。
唐女士今年五十了,看模樣卻像三十出頭,眉眼凌厲,化著淡妝,連頭髮都是一絲不苟的,動作雷厲風行,進屋脫下風衣掛在衣架上,隨手解了絲巾,鬆了顆襯衣扣子,一邊解袖扣一邊去洗手,出來時拿帕子擦著手,隨後倨傲地朝自己兒子抬了抬下巴,用一種吩咐傭人的語氣淡漠開口:「明天城主女兒成年禮,你同我一起出席。」
趙弋今年二十七了。
無論在什麼時代,這個年紀都逃脫不了被催婚的命運。
末世也不行。
根本不用聯繫上下文,唐女士一開口,他就明白了她想做什麼。
他媽是個政客,最典型的那種。
「我跟她年紀差了十一歲,不合適。」
唐璟在餐桌邊坐下,正好在兒子對面,聞言勾了勾嘴角:「成年禮,剛滿二十,虛歲也二十一了。」
「我虛歲也三十了。」
「咳咳,那你也虛的太厲害了。」眼看這兩人要吵起來,趙千嶂熟練地插嘴緩和氣氛,「其實那孩子我也見過,看著年紀不小的,聽說性格好,特別……特別活潑開朗,大方!」
唐璟輕飄飄瞥了眼丈夫,隨後看向冷著臉的兒子,思索片刻,緩言勸道:「你也清楚現在蘭城形勢,城主只有這一個女兒,如果你做他的女婿,以後……」
「他明面上的確只有一個女兒,但私也不少,你憑什麼覺得就會輪到我?」
「我跟你爸,不夠嗎?」
這個話題多敏感啊,趙千嶂略有些緊張:「……我、我是支持自由戀愛的,那什麼,小弋啊,如果你想當城主,也不用犧牲這麼大,咱們可以等他死了再從長計議……」
趙弋:「……」
您說話也太糙了。
「你是趙家唯一的孩子,蘭城的未來必須在我們趙家手中,不然你覺得我這麼辛苦往上爬是為了誰?」
「你甚至都不姓趙,不明白你哪來這麼強的家族榮譽感,」趙弋冷笑,「想推人出去聯姻,我建議你抓緊時間再生一個,說不定還能趕得上。」
趙千嶂老臉一紅:「……瞎說什麼呢!」
唐璟氣得咬牙,「好,我是管不了你了,以後你的事,我這個當媽的再也不會插手!行了吧!」
「謝謝媽。」
趙千嶂:「……」
被感謝的媽本人:「……」
***
保護區外圍。
深夜十二點。
時枌在這片區域探尋了四個小時,簡單摸清了這裡的情況。
那些挎槍裝備齊全卻帶著三兩個菜鳥的是保護區狩獵喪屍的野生小隊。
三三兩兩衣服破爛聚在一起沒有武器的是源城跑來的難民,又或者是被保護區流放的罪犯。
至於他們說的間諜她倒是沒碰到過,僱傭兵也沒碰到。
她的狙擊槍更新了裝備,加了夜視儀更換了瞄準鏡還多了個消/聲器,更方便了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