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還是得把作戰服換上,不然也太難受了,時枌想著。
她之前偷懶,以往自己這樣就行了,也就沒有換上作戰服,現在衣服劃得破破爛爛不說,還受了傷,終於吃到了教訓,趕緊把作戰服換上,自己的破衣服找了個隱秘地方埋起來,隨後去查看周圍情況,找個舒服地方先睡一覺。
其實睡樹上是最方便也是最安全的。
她只有一個人,沒有隊員輪班放哨,晚上萬一睡死了被野獸發現就完了,樹上就會更隱蔽一些。
但問題是天亮後,樹上會變得更不安全。
時枌糾結半天,最後還是選擇了上樹。
不行,地面對她來說太沒安全感,大不了天亮之後再下去。
上了樹之後發現手錶竟然有了一格信號。
她打開群聊看完了所有消息。
周霓早早就睡覺,在群里發了晚安,因為她第二天中午還有任務要出。
秦豐正在休假,跟骨頭在群里聊得熱火朝天,最新一條消息甚至是凌晨一點。
葉枝蔚話挺少,這個時間應該也睡了。
時枌打了個哈欠,心想還是先睡會兒補充精力。
就這麼神經緊繃地睡去。
直到第一縷天光與數不清的鳥叫把她吵醒。
時枌帶著起床氣醒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迷惘。
她到底是抽了什麼風放著好好的農場不待跑這鬼地方來受罪?
果然是一個冬天后緊接著一個月的安逸生活讓她變懶了。
時枌收拾好東西下樹,她把自己的狙擊槍留在了樹上,隨身攜帶匕首跟手槍以及足夠的子彈。
她定位了白狼的營地,他們有那麼多帳篷應該是在那片地方駐紮很久了,不會輕易離開,現在大概率應該還在原地,而且清晨這個時間人是最容易放鬆警惕的。
最好是趁這個機會多處理掉幾個人,減輕自己的壓力。
可等她到達營地的時候,卻看見一群陽縣女人鵪鶉一樣縮在一起,她們被用繩子捆綁著,旁邊站著一個刀疤臉,而整個營地又出現了幾個人站崗。
時枌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女人們為什麼被放出來了?
他們在做什麼?
她不敢再衝動,潛伏在周圍觀察情況。
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營地已經開火做飯,他們分工明確,手裡拿著乾淨充足食物的明顯是這個團體中的核心人員,包括那個刀疤臉,——昨晚追她的人之一,而且這小部分人身上帶著的槍也比其他人好。
其他看上去瑟縮、瘦小、恐懼的應該是他們剛招收的難民,他們有的被分到了武器,有的手無寸鐵,食物也是其他人吃剩的邊角料,骨頭都要嚼碎吞下去。
可他們還有食物吃,那群被堆積放置的女人們卻什麼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刀疤臉過來給昨晚那個陽縣女人一塊肉,被女人扭頭拒絕,他就把食物往她嘴裡塞,她直接吐了出來,刀疤臉咒罵幾句,肉被丟到一邊,難民們就趕緊過來撿起來吃掉。
這種階級分明的場景讓時枌感到非常不適。
但她還是忍住了,繼續等待機會,至少抓個人過來詢問情況再做打算。
***
一早上九點趙弋就到了東區,繼續開昨天開剩下的會議。
其實這場會議跟他並沒有太大關係,如果換一個人來做陽縣任務的隊長,那個人也會被打包送到會議現場,美名其曰做任務匯報讓參會眾人更了解現場情況。
趙弋在昨天就已經將照片跟資料講解過一遍了,陽縣現場情況、鐵礦的位置規模、煤礦的位
置以及大概估計,甚至是陽縣遭遇屍潮之前的狀態他也做了匯報。
今天本來不用來的。
但是這群領導層需要他來在這裡當個吉祥物,並且不厭其煩地試探他爸趙千嶂在此事上的態度。
趙千嶂能有什麼態度。
比起跟這群人在會議上打嘴炮,趙千嶂更願意在家裡和稀泥,昨晚先是勸他暫時妥協陪他媽去赴宴,發現勸不動後只能回去勸自己老婆放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樂此不疲。
今天早上還特地親自下廚做了早飯,拉著他一起吃,讓他理解他媽的良苦用心。
趙弋一直都明白,趙將軍演起家庭情景劇來是相當投入的。
算了,忍忍就過去了。
就像今天的會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