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趙弋被她催促的語氣逗笑,心想這會兒倒是知道著急了,一邊下樓一邊戴上耳機,交代自己的副官他有事出去一趟,就出門了。
基地內剛下班無所事事喝綠豆湯的士兵們就看見他們趙指揮官步履匆匆,上了他專屬的黑色越野車,一個漂亮的三角掉頭,塵煙四起,明顯油門踩到底的轟鳴,車頭猛地朝門口衝去。
士兵們開始憂慮:……該不會出什麼大事了吧?
一路風馳電掣到了山腳,趙弋對著手錶上的坐標,觀察周圍痕跡,上了山。
終於,找到了半山腰坐在野豬身上翹著左腿啃烙餅的時枌,她身邊還有一個大袋子,虎子大熊守在她身邊。
「哇,真快。」她說。
趙弋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她翹起來的左腿,蹲下身,一邊檢查一邊問:「上山沒帶醫療包?也沒穿軍靴?」
「我就是上山打點吃的。」時枌拍拍自己身下的野豬,「喏,看看,我厲不厲害。」
「厲害。」
野豬半個腦袋都炸了,血也乾涸,整隻豬一動不動的,看上去是死透了。
她的腳已經開始腫了起來,趙弋幫忙把鞋帶解開,彎腰打算將人抱起來,時枌連忙拒絕。
趙弋:「?」
又沒人看抱一下會怎樣?
「背我,不然不怎麼拽野豬?還有這袋子野鵪鶉。」
趙弋:「……」
還得是時枌,考慮周到。
於是他在人前蹲下,時枌自己站了起來,抓著裝野鵪鶉的袋子就趴了上去,趙弋先起身掂了掂,調整好身形,再彎腰拽起綁野豬的繩子,準備下山。
他這樣負重挺大,不僅有個人,還有一袋鵪鶉以及看上去一百來斤的野豬,不過還好虎子大熊有眼力見,兩隻狗輪番幫忙拽繩子,給他省了不少力氣。
時枌正在跟他說自己的收穫。
「這隻看上去還沒成年,小野豬肉沒那麼硬沒那麼騷,回去能包餃子包包子,好好處理也跟家養的豬肉差不多……」
因為是下山,為避免他連人帶豬失手滑下山,趙弋盯著路,小心翼翼往下走,耳邊是她嘰嘰喳喳的念叨。
「以後上山記得穿軍靴,不容易崴腳,帶好藥,」趙弋說,「萬一被壓斷腿,你一個人怎麼辦?」
「我長這麼大也就是第二次受傷。」
第一次是小時候陪爺爺去找一頭母鹿,追蹤了兩三天,她餓的頭暈眼花靠豆子果腹,一不小心就餓暈了摔下山,也是崴了腳,爺爺找村裡的醫生幫她正回來,後來也很快恢復了。
似乎也是左腳?
想起這回事,時枌低頭抬起左腳看了看。
趙弋感受到她在背上動,又看見她翹起的左腳,「不是說疼?看你好像也沒長教訓。」
「還行吧,疼著疼著就習慣了。」時枌心態很好,「我們去陽縣嗎?」
「去保護區,」趙弋說,「陽縣沒有設備,去保護區拍個片子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問題。」
「哦。」
出了山,太陽一曬,時枌被突然的陽光刺眼,腦袋埋在人後頸緩了會兒才抬起來。
他後頸確實是之前曬傷了,看著黑了許多,時枌好奇用手拉了下他衣領,果然看見了明顯的色差。
感受到她動作的趙弋:「……」
車就在山腳,一袋子鵪鶉丟進後備箱,野豬還有血,避免弄髒車,就用車內的袋子墊了一層再把野豬搬上去。
虎子大熊上了后座,時枌被放置在副駕駛,一車人先回農場,把虎子大熊跟野豬鵪鶉放下,再去羅輝家打了聲招呼,就開車去保護區。
時枌還是累到了,上車就開始睡,一路經過了保護區城門安檢,又到了東區軍醫院,停車後趙弋看她還在睡,以為是受了別的傷昏迷了,給他嚇了一跳,捏著人下巴左右搖了搖,看見她迷迷糊糊轉醒才意識到只是睡覺,沒有昏迷,鬆了口氣。
俯身將人從副駕駛抱出來。
時枌腦袋還有點暈,打了個哈欠,相當配合地伸手繞過他後頸,給自己送出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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