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枌:「……」
「我剪完桃子就下去。」她對著他喊了一句。
趙弋冷哼一聲,進屋繼續打掃衛生了。
時枌坐在樹枝上忙活半天,被螞蟻咬得癢的不行,勉強處理完高處的桃子,才爬下去。
低矮的地方桃子都把樹枝壓低了,站在凳子上就能摘到,所以她不用上樹剪。
滿地爛桃子,已經招來了不少螞蟻。
時枌平穩落地,抖了抖衣服,再去把掃帚拿過來,爛桃子掃進簸箕,丟到雞欄里餵雞。
再去牽水管沖洗院子前的水泥地,順便沖沖腳,沖乾淨後她就趕緊去洗澡了。
時枌上二樓時,趙弋已經把二樓沙發柜子都擦了一遍,地也拖了,一片乾淨,以至於時枌赤腳蹦上樓時給地面留了一串腳印。
剛刷完涼蓆準備晾的趙弋看見:「……」
時枌脖子上一片被她自己撓出來的紅痕,趕緊去翻了套衣服,鑽進浴室沖洗。
因為水壓不夠,二樓是沒有自來水的,平時都是得拎水上來,趙弋為了打掃衛生拎了一桶水,洗過抹布,時枌衣服都脫了才發現沒水。
在陽縣習慣了自來水,她忘了這回事。
她拿浴巾裹著自己,打開門露出一個腦袋,朝人笑笑:「我要洗澡,能不能幫忙拎桶水上來?」
「等會兒洗,熱水還沒燒開。」他生爐子就用了不少時間。
「不用熱水,冷水就行。」
大夏天的,洗個冷水澡也沒什麼。
「你月經剛過去,能洗冷水澡嗎?」
「那我擦一下,剛剛爬樹一堆蟲子咬我。」
「誰讓你爬樹?」腳都沒好就敢爬樹,她怎麼不上天?
時枌撇撇嘴,只催促他,「快點拎水。」
現在當然是她洗澡更重要,趙弋放下手裡的活,下樓拎了桶水到浴室門口,又去陽台拿拖把把地拖了一遍,那桶水就被她拎進去了,裡面傳來斷斷續續的水聲。
這明顯就不是擦洗的水聲,肯定是用毛巾過水往自己身上淋。
趙弋撐著拖把原地站著看著浴室門,憋了半天,咬完牙深深嘆了口氣,就去擦她臥室的桌子了。
還有她牆上掛著的槍,都落灰了。
擦了半天后,他才發現雞毛撣子,他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出於好奇,拿起來順手往書架上打了一下,驚訝發現書上那些不好擦的薄灰一下子就不見了,沾到了雞毛撣子上。
趙弋活了快三十年,終於知道原來雞毛撣子不是裝飾品也不是小時候他媽抽他的武器,而是一款超強的除塵工具。
掃完灰,再去窗戶外抖一抖,就完事了。
比他辛辛苦苦打濕抹布擦要乾淨得多,而且不會留下水跡。
時枌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趙弋拿著一把雞毛撣子這裡掃那裡掃。
她平時就是這樣打掃灰塵的,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這會兒就打算把自己換下來順手搓了的衣服拿到陽台去晾曬。
趙弋攔在她身前,「你不覺得,我很聰明嗎?」
他舉著那把雞毛撣子。
時枌不太明白:「你指的是拎水?」
「不是,是這個,我剛發現這個東西的用法,你看這層灰……」
時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說什麼,「哦,所以你知道我家為什麼會有這個嗎?」
趙弋愣住。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平時就是這樣用的呢?」
「……」
他一定是被她之前的行為氣得腦子壞了,才會想在她面前炫耀這個。
時枌憋著笑,「你打掃完了嗎?樓下可以明天再弄,你先跟我去把桃子摘了,送一些去羅輝家打打招呼。」
「好。」
趙弋將雞毛撣子放歸原位,就跟她下去了,當作剛剛一切從來沒發生過。
之前水泥地上的水已經快被曬乾,旁邊竹籃里放著她摘下來的好桃子,她跟趙弋現在再處理這些低矮的。
「好的留著自己吃,爛的丟旁邊簸箕里餵雞。」時枌說。
桃樹上的蟲子特別多,特別特別多,時枌已經習慣,但趙弋是頭一回見,看著從大桃子裡鑽出的蟲子一陣惡寒。
他平時再血腥的場面都見過,但對這種白白胖胖會蠕動的小玩意接觸甚少,光是看著就讓他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