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廚房已經堆不下了。
她在跟趙弋商量。
趙弋站在廚房門口,看了眼樓梯下的貨架,下巴朝那邊抬了抬,「把那裡的貨架清出來,正好堆玉米芯。」
「對哦。」時枌也反應過來,「生爐子都要去後院生,樓梯間離後門近,平時生火也方便,就是得費功夫收拾出來。」
那裡堆的都是雜物,什麼都有,時枌也不確定,於是兩人一起去收拾。
天還算亮,但室內光線就不太行,趙弋還是拿了蠟燭過來,讓她端著,站在旁邊分辨這些東西要歸到什麼地方。
樓梯間除了一個大貨架,就是一個爛竹簍,裡面放了一些農具,鐮刀斧頭之類的,還有起子,這些都可以收到工具房。
這地方灰大,趙弋進去沒一會兒就劈頭蓋臉都是灰塵。
「弄完就去洗澡,不然會癢的。」時枌嘴上提醒著,但身體卻躲得遠遠的,生怕被蓋上一層灰。
趙弋就發現蠟燭光離他越來越遠,等把東西收拾出來,該扔的扔,貨架也搬了出來,再準備拿掃帚進去打掃的時候,扭身就看見她離他八百米遠,趙弋都氣笑了。
灰塵漫天,時枌去旁邊的洗手間拎了桶水灑一灑,把灰塵聚起來,他再掃就輕鬆很多。
反正他都已經髒了,乾脆把蜘蛛網密布的頂上也掃了。
收拾得乾乾淨淨,拿抹布擦了一遍,才算完事。
而原本洗完澡乾乾淨淨的趙弋就變得灰頭土臉。
時枌憋著笑,「你去洗,我上去給你拿衣服。」
樓下水龍頭有水,其實洗澡更方便,趙弋也就去洗了。
時枌慢吞吞蹦上樓,又抱著他的衣服慢慢蹦下來,趙弋已經快洗完,她在門口等了會兒,沒水聲了才敲門。
一隻手伸出來,時枌把懷裡的衣服送過去,猝不及防被拽住手腕,連人帶衣服進了潮濕的洗手間,抬眼就撞上一雙濕漉漉的眸子。
他手上還有水,摟著她的時候直接浸濕了她腰後的衣裳,涼得時枌頭皮一麻。
沒來得及出聲,腦袋就被迫仰起,唇齒微張的間隙被趁虛而入,冰涼的唇貼著她的,舌尖已然探入。
趙弋貼過來的時候鼻尖上的水滴也落到她臉上,涼得她心臟突突地跳,伸手去扶著他肩膀結果也是一片濕/滑,除卻水汽的涼後,卻是發燙的皮膚,燙得她指尖一顫,他卻趁勢俯身更靠近她懷裡,肩膀先是故意壓低再頂起她的胳膊滑到自己後頸,冰涼的手臂托著她坐到洗手台上。
躲都躲不開,他像是刻意逗她,偏偏要追著她在小小的空間廝磨,不出意外就被人惱羞成怒咬了一口,淡淡血腥味瀰漫,他還是湊上前,流血的舌尖舔舐著她的唇瓣。
時枌喘著氣,眼睛不知道往那裡放,稍稍一低就能看見他要掉不掉的浴巾,被她膝蓋蹭著,那松垮程度讓她相信,只要她腿挪開,這玩意肯定會掉下來。
她可不想讓它掉下來。
時枌不想跟他在這黏黏糊糊的,屁股下洗手台冰涼,肯定有水,因為她褲子都濕了,而且她一天都沒洗澡,髒髒的,再抱來抱去,他又得洗,簡直沒完沒了。
她扭頭,趙弋就低頭親上人頸側,再到耳朵,時枌臉一下子就紅了,偏
偏又不敢動腿踹他。
「我今天乾的好不好?」他在她耳邊問。
時枌當然以為他指的是今天收玉米水稻。
他確實是幹得很不錯,還叫來食堂的人幫忙,一天就都收回來了。
是功臣。
她抿抿有些發麻的唇,還是很誠實地點了點頭,「好。」
她不懂他的意有所指,但趙弋能自己想歪,反正自己腦子裡想想也不犯法,他乾脆想讓她多說兩句。
「我哪裡好?」
「……」
這句明顯就有點蹬鼻子上臉了。
看在他今天出了力氣的份上,時枌倒是不介意多誇他兩句。
「體力好,會幹農活,不抱怨,我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點最好。」
她還真情實感地點評上了,眼睛往上瞄,還多想了幾句。
趙弋摁著她的腰向自己,非得讓她一身髒衣服弄髒自己剛洗乾淨的身體,「嗯,所以呢,怎麼感謝我?」
他來索要報酬。
「我誇你了啊。」時枌回得理所當然,只覺得他摟得太緊,膝蓋都掠過人腰,偏偏她的腿承擔著守護浴巾的重責,她只能下意識地夾/緊。
她聽見趙弋明顯地吸氣聲。
「嗯?」她看著他。
一雙清明的眼睛,不像他的,隱晦不堪。
「口頭獎勵,嗯?」他不太想讓她看見,垂眼又盯上她的唇,「也行。」
他又親了上來。
這次就比上次溫柔地多,輕吮著,她躲他也不會非得追,只是點點試探著,等著她情不自禁地伸過來,一抬眼就能看見她那雙清明的眼睛變得迷濛,這讓趙弋很難再溫柔下去,結果還是去糾纏,去索取,無法控制地去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