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他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再者說來,倘若從長安朝廷派遣到益州的使者身亡,關中與長安之間相對和平的關係,就會在一夕之間被打破。
喬琰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擊敗了李傕派往涼州的入侵隊伍,而後自陳倉打入關中,誰又敢說,她不會在對袁紹那邊保持著憑藉太行山戍防的優勢,先因為這個藉口對著益州發起進攻。
若按照山川地理的條件,這還真不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就對趙韙來說更不妙了。
他不滿於劉焉對東州士的偏袒,並不意味著他希望將益州交到其他人的手裡來統領。
劉焉的漢室宗親之名,和他治理益州的手段,對益州人來說依然是有利可圖的。
若非如此,在劉焉以莫須有的罪名對益州豪強進行處決,又鎮壓了任岐所引發的叛亂後,以趙韙為首的益州人不可能還對劉焉保持著這樣支持的態度。
所以他不能以太過激烈的手段,讓益州直接成為長安朝廷的眼中釘。
那就換一個方向來考慮。
他想到了從驛館那邊收到的消息。
對方說的是,比起袁紹和公孫瓚之流,劉焉還是相對來說配合的,且並沒有不臣之心。
有沒有一種可能,稍微提高几分劉焉對長安朝廷的威脅,又還不到過界的地步,讓原本並不苛刻的送質條件變得苛刻起來?
趙韙陷入了沉思。
他還真不能算是純靠蠻力的武將。
在他跟隨劉焉進入益州之前,他在洛陽朝廷中擔任的是太倉令的官職。
作為大司農之下的屬官,這是個正兒八經的文官職位。
但要不是因為他這有卻不多的腦力,李儒也不會選擇將趙韙作為利用的對象。
趙韙基於增加劉焉對長安威脅的角度,先想到的是讓張魯那邊再折騰出一點動靜。
然而張魯,或者說是天師道,完全就是不可預料到行動分寸的。
就算同為益州人,他們也是在謀求不同的利益。
若要趙韙看來,張魯只怕更想要的是得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傳教地盤,而不是和漢室出身的幽州牧達成共贏。
到時候若是做得過了火,難保給益州帶來災厄。
那就只能換一種方式了——
給這些前來長安的使者提供一些模稜兩可的信息,又將這個把柄給銷毀!
到時候長安至多對他們產生幾分警惕,卻沒有這個實際問責的理由。
只要確實沒有越界太多就好。
當今司空黃琬的姑姑就是他們這位益州牧劉焉的母親,總要從中斡旋一二的。
趙韙想到這裡,只覺豁然開朗。
他當即喊來了心腹,讓人去操作起來。
那下屬驟然得到這種離奇的指令,不由驚了一跳,連忙問道:「這……這真不會出事嗎?」
趙韙斬釘截鐵地回道:「能出什麼事,非要算起來,我們還是為君侯給抹除了個後患。」
下屬不疑有他,當即著手行動了起來。
於是在這個劉焉將領大將軍位置的前夜,原本平靜的夜晚忽然被一陣救火的喧囂所打破。
身在驛館的齊周被這個動靜給驚醒,連忙起身查看,只見東面的天空被映照得通紅,分明就是著了大火的樣子。
而東面,正是劉焉的州府所在!
即便這是冬日乾燥之時,怎麼會突然起了大火,還是在這樣的時候?
齊周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又聽同樣被驚動的李儒從另一頭問道:「發生了何事?」
兩人茫然地對視了一眼,在不想這趟宣旨出現問題的想法驅使下,一拍即合地決定朝著那邊去看看。
為防是這益州如同前兩年的情況一樣,發生了什麼動亂變故,兩人在前去的時候還帶上了一半的護衛。
好在等他們來到起火的地方後又發現,情況大概並沒有他們所揣測的那麼麻煩,頂多就是益州的府庫起火了而已。
只不過……
齊周朝著那沸騰的火海看去,忍不住問道:「劉益州,您是在府庫中放了很多過時的家具擺件嗎?為何火勢會燒得這般激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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