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鯉凝著康叔安,別人不知康叔安在想什麼,他大抵能猜到,康叔安在後悔為何要貪圖一夕之歡愉,更是在後悔為何沒有殺了秋杋。
好狠的一人,執迷不悟,卻又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一人上前來,將一張紙舉起:「這是秋杋所述幫康叔安假扮小廝傳信的證據,秋杋已按了手印。」
那人說完往堂前走去,將證紙交與邢青天手中。
邢青天匆匆看完,一拍驚堂木:「大膽康叔安!你還不認罪?」
康叔安終於像泄氣了一般,癱坐在地。
「來人,押康叔安入獄!待本官稟告聖聽,便將此人推於午門斬首示眾!」邢青天說完,將那案桌前竹筒之中的紅色令牌,擲了出去,一拂衣袖退堂而去。
「三條人命啊!」
「康三爺看著文弱,心思竟是這般狠毒……哎,連自己的親兄長都能下殺手……」
「可憐了康二娘沒了兄弟沒了夫婿該怎麼活下去啊,太可憐了。」
墨鯉轉身再看向康叔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想見我二姐姐最後一面。」
墨鯉停了半晌,方點頭。
與墨鯉所想不一樣的是,康叔安見了康予樂之後,半分不提其他,只是將一大串鑰匙給她,並說姚氏肚子裡的孩子是他大哥的親骨肉,要她放下一切成見,護姚氏及姚氏肚裡的孩子周全。
康予樂本心不壞,哭嚎之中連連點頭答應了康叔安。承諾將姚氏腹中胎兒撫養長大,護姚氏周全。
聽到此處,墨鯉沒有再看下去,而是轉身出了牢房,後面的話也沒再聽。
這時葉捕快來說:「綰東醒了,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墨鯉是沒想到綰東這小子竟然去康家一趟,弄的面無人色的回來,他案子審完了從公堂上回來,綰東已暈倒在小耳房內不知多久了……嚇得眾人趕緊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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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鼓一聲雙袖舉,回雪飄搖轉蓬舞(白居易)
金秋時節,正如那日東城買菜的姑婆們所說,上京的酒樓茶樓棋樓,神仙打架,家家戶戶撘起了跳胡旋舞的台子,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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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租東城集市屠夫王麻子一半鋪子的谷師傅恰是個賣配飾的,諸如,頭紗、腰鏈、手鍊、腳鏈之類。他還有一個啞巴學徒,兩人都是從早忙到晚,也不太喜歡和人說話。
綰東前幾天去王麻子那裡買豬骨頭,順道看過了,谷師傅那些金燦燦的飾品都是銅做的刷的金漆,所以賣的很是便宜,因為做的很艷麗、款式新穎好看也吸引了許多跳舞的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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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鯉破了散桃園的案子後得了三十兩銀子的賞,他分了一半給綰東,綰東想墨鯉這麼「拮据」,一件黑袍子能穿十天半個月夜裡洗了吹乾白天再穿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