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殺人分屍的案子送都硬要送來三里河……」原本若這真是羅家的案子,是要歸營北東城衙門負責的。
羅家聽說以後派來一個主事, 那主事驅車和邱捕頭一起過來的,到的時候已天黑。
大晚上的,主事看了之後面色慘白,好半天才說確實是羅家的箱子。
「這確實是主人府上裝金銀錢財用的箱子,若無鑰匙只能撬開,但昨日樓中失竊也是人盡皆知,這箱子恐怕是被人盜去殺人越貨嫁禍主人。」
邱捕頭疑惑道:「今晨有師爺過去羅裳樓貴府為何又說無金子失竊?」
那主事低聲說道:「邱捕頭主人家中那老夫人病重了這事一直沒敢外傳,只怕那老夫人挺不過去就這麼沒了,羅裳樓丟了一百金的事才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讓那節儉持家一點點攢起家業來的老夫人知道了,就怕……主人良苦用心哪知竟有這等禍事,我若不想配合您,大可說這不是我們府上的箱子,可我瞧過了,這確實是。」
「您也知道我們老夫人吳氏持家,家風嚴明,主人府中連小打小鬧都沒有,更何況這等事……」
邱捕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正好這時師爺過來記錄了,帶了幾個捕快過來。
周師爺問那主事:「羅府上裝金銀的箱子哪些人能接觸能使用?」
主事:「府上能接觸到的有老夫人房裡的人及長房的人,還有樓里的管事與主事,再就是老夫人或者長房大爺和夫人安排的鏢局,二爺三爺四娘那邊金銀數目有限,用不到這種大箱子。」
師爺記錄的手一停:「這麼說如果你們府上無問題,還有可能是鏢局?」
「鏢局與主人府上是二十多年生意往來,萬不會因此斷了生意也砸自己招牌,感覺是盜匪所為坑害我們主人還忘大人明查。」
邱捕頭給綰東打來水洗手,又問他餓了沒有。
綰東倒是沒有聽清邱捕頭問了什麼,只是突然抬頭看向那羅府主事。
「真的是盜匪所為嗎?」他似問非問,似乎語氣里還帶著白日裡的那種輕快感。
那主事猛地回頭看向綰東這邊,一時竟沒有接上綰東的話。
「恕在下冒昧,不知貴府最近被盜了幾次?」
「……」他這一問直接叫羅府主事啞口無言。
府中被盜幾次他不清楚,但庫房裡確實前後丟了幾次箱子,至於府中金銀缺失,只有昨日被辭的羅裳樓管事明確說的一百金。
綰東甩掉手上的水珠站起來,緩步走過去:「又或者府中丟過幾次大箱子?只是有人疏忽沒有上報?」
此刻那羅府主事已被驚嚇的面色蒼白。
綰東見這人還無招供之心,眉頭緊蹙,語氣微厲:「這金箱之中是兩條人命,還不將你知道的如實招來?」
他說的輕緩,卻已讓那主事嚇得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