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時他憎恨過這個人,不是因為他是滅顧家滿門的嫌犯,而是因為這個人消失了十年,他沒有留在一句解釋,只是沉默的選擇消失。
當年十六爾爾名動天下的第一公子,他的故事如同落了一場雪,被雪掩蓋了,卻仿佛永遠等不到雪化的那一天。
年紀漸長後,綰東想過無數種可能,卻似乎內心深處一直篤信當年那個顏驚天闕的少年郎,那個心地善良,目光澄澈的蘇道人,他不是兇手……
他一直這麼對自己說,一直這麼對那個死去的顧少主說。
他期待著有一天那個小道士從風雪裡走來,依舊是十六爾爾的模樣,仿若跨過時間的海溟,依然青蔥,依然是顏驚天闕的第一公子。
青懷的琴音總能讓他想起過往,想起蘇淮,想起小少主。
偶爾綰東還會哼出一句:「只有舊時鸚鵡見,春衫尤似石榴花。」
營北艷艷石榴花的背後,有白雪一樣的哀愁。
也有時刻都期待著美滿的炙熱心境。
……
在離開營北前綰東去了王府,戲文良因他去見營北王。
他和營北王說話,總是營北王問,他聽再答,昱夢矜話不多,但每問一句,總能讓他思量好久。
營北王絕非是少時了了大時未必的人。
綰東想他流連於市井,一輩子也無法體會一個王孫貴族的心境,對營北王對鄒無岸,他大抵都是這樣的心境。
因為自小生活於包羅萬象的市井中,他不會排斥更多的是接納,雖不能共事於廟堂,但也能做朋友。
昱夢矜喜歡綰東這一份隨遇而安的心境,更欣賞他之才思。
對此綰東卻是一笑,才思他並無,不過是混口飯吃。
他喜歡市井,喜歡江湖,或許永遠也無法走進廟堂之上。
拒絕了營北王的封賞後,綰東從殿中出來。
這是他這次回上京前,最後一次去看方流了。
僕從將方流照顧的很好。
王府里養一個躺在床榻上的人還是養得起的,更何況這個人他拿青春與性命作賭,為營北王贏下了一局。
綰東坐在方流床邊的木椅前,說起了綠水橋邊新來的琴師青懷的故事。
「我問他是哪裡人,他說奉國,可他分明一口大弈北邊的口音,我猜他是晉城人你說是嗎?」
「我之前奇怪他為何不聯繫營北王,你和他都是有功之人繼續效忠營北王又有何難,後來想想他或許只是想唱歌……」
說到最後綰東哼了一遍那首石榴花……
再當他揉揉頭準備走的時候,恍然察覺外邊天已黑。
這是僕從過來,笑著喊他去吃飯。
「梅大夫你明日就要走了,和我們吃過飯再走吧,後院的廚子叫我來喊你。」僕從笑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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