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造紙和金屬冶煉,應軒窗準備將這些活動放到秋季——那麼多事,貓都快要累死了!
但木頭並不是好研究的,木匠在中華古代可是門能傳承數代人的技術工種,應軒窗從零開始摸索,遇到了不少問題。
首當其衝的問題就是原材料,應軒窗製作的粗糙石斧沒辦法精確處理木頭的精準形象,而粗糲切割的木頭邊緣毛刺扎手,難以使用。
雖說他可以依靠月這些獸人的爪子,但人總要有獨立處理問題的能力,並且雨季結束,獸人們總是要外出打獵採集的,應軒窗總不能拖著人不放。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應軒窗準備從升級「工具」下手。
只是簡單選擇形狀的石斧頭不好用,就做出更鋒利的石斧!
應軒窗心裡朦朧有個對於加工工具方法的印象,他拿著兩塊灰黃的礫石,若有所思。
「早上好。」
羽從漫天的雨霧中伸出一根血紅的喙,帶著滴水的羽毛乖順地站在洞口處。
「走進來一點。」
月抽出一條在火上烤乾的獸皮,把羽的額頭,脖子,兩隻大翅膀上的水擦拭乾淨,羽自己則趁著這個時間烤乾了喙,變成人形走進洞口,找了塊獸皮打理濕漉漉的長髮。
「松呢?」月問道。
「還在睡。」
「大懶蟲!」
應軒窗頭也不抬地嘲諷,手上開始摸索著敲石頭,敲著敲著,礫石的邊緣破碎,鋒利的輪廓初現。
他用那邊緣嘗試磨切身上的獸皮,獸皮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被切斷。
好誒好誒!真好用,老祖宗果然聰明!
應軒窗興奮地接著敲擊石頭,岩石碎片一片片剝落,敲著敲著,他手一松,石頭吧嗒掉在了地上。
手好麻,好像那個電視機屏幕花屏的感覺。
應軒窗忍耐地閉眼,雙手顫抖,心裡開始惦記著另一種石頭「黑曜石」,據說敲出來好看,鋒利,並且非常好敲。
「羽哥哥,我想要一種黑色的石頭……」
——應軒窗所嘗試的這種通過敲擊石頭製作的工具,是來自遠古人類的智慧:打制石器。
古人類用石頭敲擊岩石邊緣,待到碎片剝離後,石頭漏出的邊緣會變得極為鋒利,切斷獸皮綽綽有餘,用來處理木頭的精細部位想必也極為好用。
應軒窗曾經也只是在網站上看過視頻,如今自己動手做,從一塊其貌不揚的黑色石頭到鋒利到帶著七彩光芒的石刀,他足足耗費了完完整整的兩周時間才找到了規律,現在,他正在將親手打制的黑曜石石刀固定在木把手上。
這黑曜石石刀邊緣不規則,纖薄,有著一圈圈的波浪狀的紋路,是應軒窗用石頭在一塊黑曜石上硬生生敲打出來的。
捆著石刀,應軒窗激動得手有些發抖——天殺的,這可是貓敲碎了幾十塊黑曜石礦石做出來的打制石器呀!
貓超級不容易的!
他珍惜地對著自己完工的完整石刀左看右看,隨後毫不留情地開始用石刀研磨切割石板上放置的魚皮。
在他期許的目光中,魚皮堅持了好久,才有了磨損的痕跡。
這種魚皮是沉送給他的禮物之一,據說是他們部落的特產魚,要先放血後再風乾鞣製,一隻大魚只能得到一條皮,可以當做堅韌的繩子使用。
應軒窗當時伸手一摸,就意識到了不對,比起客觀意識上滑溜溜的柔韌魚皮,這種魚皮的手感更像是筋,打制黑曜石刀需要耗費許多時間才能將魚皮切斷。
應軒窗眼前一亮,拿著魚皮就湊到正在吃飯的羽的身邊。
「哥哥哥哥哥……幫我測試一下魚皮的韌性!」
羽叼著脆脆的餅,伸手用力一拉。
在應軒窗期待的目光下,魚皮在羽的手中堅持了許久才斷裂。
「太好啦啊啊啊!」
應軒窗激動地抱住羽的脖子搖晃,他說:「我們馬上就要有遠程攻擊武器啦哥哥!以後獸人就可以從遠處狩獵了!」
羽被搖晃得像個不倒翁一樣,他和月對視一眼,都笑了出來。
「看來,我們的祭司大人又有新發明了。真不愧是厲害的祭司大人。」月又開始夸應軒窗了。
「嗯,好厲害的。」羽口齒不清地說著。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