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單一魔法修習已經難如登天,再加上其他系別,得不償失。
不過坦丁僅靠一次生死戰就能突破,天賦絕佳,萊昇倒是可以幫襯一下:「如若您真在修習過程中遇到問題,倒是可以一起探討,畢竟,我是一名牧師。」
被雙手大劍拍過的坦丁完全沒把這話往心裡去,他再度跪了下來,忽然語速飛快:「我坦丁,以靈魂起誓,從今日起,我將完全效忠於牧師萊昇閣下。我願全心全意交付自己的生命和靈魂,餘生完全聽從牧師萊昇大人的差遣,絕不違背誓約,否則神魂俱滅!」
白袍牧師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靈魂契約便主動與他的靈魂連結起來。
「這又何必!」萊昇覺得棘手極了,說句實話,受不同教育體系的影響,他一點也不能理解這種動不動就給人當僕人的靈魂契約!!
「我將跟隨您左右,還請您不要嫌棄!」坦丁深深的低下了頭,匍匐在了萊昇的面前。
「你也不勸勸?!」白袍牧師語氣不善的質問瑞澤,「他不是你的手下?」
「恰逢其時。」泛著一層灰氣的蒼白面龐浮現出正常人類的淺笑,「坦丁並非我手下,我們也不是主僕關係,他選對了主人,我替他開心。」
萊昇:……
突然很想打人。
事已至此,也沒辦法再做出改變,除非他們雙方有一方死亡。
精神力受到創傷,魔力多次在枯竭的邊緣,萊昇告訴瑞澤和坦丁自己需要冥想恢復幾日。
深淵魔主自然不會不同意,水下戰鬥他也全力以赴,二人現如今的情況差不多,實際上,在外界,暗系魔法的修習者遠不如海底恢復來得快。
不過這都不重要,畢竟那件神級法袍還需要鍛造一段時間。
日夜交替,光與暗形成了無名島上空最鮮明的色彩。休息間隙的坦丁每日欣賞著各自占據一半無名島嶼的二人,令人震撼生畏的光暗雙元素在天空中漩渦狀匯集到二人那裡。
像對立又惺惺相惜的雙生花。
最後還是暗系元素最先收斂,瑞澤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牧師頭頂無比磅礴的精神識海形成了透明的漩渦,撕裂了周圍的空間,有種要吞噬這方天地的架勢。
繼那玉一樣的指骨之後,白袍牧師又一次在他的心目中同神邸畫上了等號。
讚嘆的同時,一抹擔憂划過眼底,他抿著唇,肅穆的看著比之前更加凝實的精神力量。
經過這次的戰鬥,萊昇的實力更強了。
聖域之上,除了杜撰出來的神級,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又過了幾日,精神風暴終於消散,白袍牧師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都暗淡了一瞬。
始作俑者渾然未決,甚至原地伸了個懶腰。
「怎麼樣?神級法袍出世了嗎?」渡著光暈的白袍緩緩降落,金色的髮絲隨海風飛揚。
坦丁看向萊昇,恍惚間的第一眼,竟然未看清對方面容。
瑞澤的眸色又深了幾分,隨即露出連日來的第一個笑容:「身上這件便是。」
袍子自然還是黑色,瑞澤不用再遮掩身份,以萊昇敏銳的感知,能夠感覺到袍子的屬性。
坦丁介紹:「海花栗的種子磨成了粉,淬鍊之後融合進了縫製的絲線中。我還提取了海花栗葉片纖維,搭配膠質製作出了抗毒性。」
不愧是聖階鍛造大師,不起眼的黑色法師長袍蘊含著恐怖的力量,而且只有同樣是聖階以上才能感知到這件袍子的不尋常。上面還用精金混合異極礦,外加魔龍的鮮血淬鍊出了縫製的線,整件法袍實際上是用數個銘文法陣的交織縫製出來的。
足以和萊昇身上這件法袍相媲美了。
「大功告成。」白袍牧師說道。
「嘿嘿。」坦丁滿意的笑了兩聲,隨即扛起大劍,「走吧。」
萊昇一怔:「去哪兒?」
坦丁理所當然:「當然是跟隨您們回陸地啊,既然成為了您的僕人,自然要追隨左右。」
「沒必要這樣。」萊昇不滿的皺起眉頭,「身為鍛造巨匠,這裡難道不是天然的絕佳鍛造場所?您沒有必要犧牲自由而追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