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瑞澤點頭,「結合自爆的幾名光聖,我懷疑,為了增加光明聖殿的勢力,他們從一開始就對那些想要加入聖殿的信徒靈魂動了手腳。」
「確實有這種可能性。」想起一直以來交手時候發現的種種,似乎也不那麼意外了。
「這些和你成為祭品有什麼關系?」話題扯得有些遠,萊昇又回到了正題。
「因為我是第一任光聖的孩子。」瑞澤的答案如同丟出一個火系禁咒。
從未想過的答案,萊昇目瞪口呆。
「神魔大戰自爆封印了你的光聖……是你父親?」果然他是穿越了,劇情走向這麼魔幻的嗎?
「沒錯。」漆黑的眼眸有些空洞,瑞澤的思緒飄了好遠,「當時我的父親只是一名普通牧師,卻是當時與光元素契合度最好的牧師,他成為魔導士後的第三十年,與同為牧師的母親有了我。」
「也是在生下我之後,我父母發現,元素親和力可以傳承。」瑞澤繼續道,「那時候,因為深淵裂縫愈發張狂,牧師的地位水漲船高,我父親的聲望也隨之提高。我的誕生自然受到矚目,據說,我誕生的世間在正午,日光偏移到房屋的上空,呈現出七彩的顏色。」
「天生的光元素親和力之子誕生的消息不脛而走,七歲那年我已經從光系魔法學徒升階到了光系魔法師,借著因這個契機帶來空前高漲的凝聚力,加上解決深淵侵蝕的事情已然迫在眉睫,光明聖殿終於成立,我父親擔任了第一任主教。」說到這裡,魔主轉頭看向萊昇,果不其然見對方依舊呆愣的面龐,他忍不住笑著問,「是不是沒想到,我與你原先是本家。」
「的確。」然而最後的光之子卻成為了魔主,想像力豐富的萊昇已經開始唏噓,「不過,想必第一任光聖的日子不好過吧?」
「我父親如果有你想的這樣透徹就好了。」這樣說著,男人的表情里卻沒有多少憤恨,「那段時刻被稱為黎明前的黑暗,光明聖殿成立之初,實力和勢力都比不上早已存在的各大家族勢力。牧師群體還是散沙的時候,不會成為其他勢力的忌憚,可散沙凝聚成塔,還可以掌握生死,人數再少,事情也不一樣了。」
旁邊的萊昇理解的點了點頭。
「深淵侵染,許多人的理智被吞噬,恐慌蔓延深淵再度強悍實力,似乎成為一個死循環,而光明聖誕就是結束這一切的鑰匙。」瑞澤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十五歲那年,父親剛剛到達傳奇境界不久,聖域等階可望而不可求,但侵襲而來的暗系元素卻沒給他們時間,於是,我就被推了出去。」
「如果我猜得沒錯,當時你應該是唯一一個靈魂與光元素親和力最高的孩子。」萊昇說到。
「對。」瑞澤點了點頭,「為了延緩深淵侵蝕,獻祭的純潔靈魂不計其數,作為對抗暗元素的主力,憑什麼他的孩子就能倖免?還是最有可能平息深淵侵蝕的靈魂。」
萊昇沉默著嘆息:「螞蟻多了咬死象。」
「不,他是為了大義。」瑞澤的語氣忽然鑑定,「當時的我也這樣想,如果獻祭我一個可以平息整個大陸的污染,又有什麼不可以?」
「你當時的等階……」萊昇問。
「大魔導士。」提到等階,瑞澤的語氣有些得意,一向沉悶的情緒有了些生趣,「無論哪一系別的魔法師,我是唯一一個十五歲就擁有大魔導士等階實力的。」
見男人隱隱勾起唇角,萊昇也忍不住在心中為他驕傲起來。
「後來呢?」牧師又問。
「我父母雖然不捨得,但我們都義無反顧。」男人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深吸口氣努力平復,「當時聖殿的所有牧師加上大魔導士級別的魔法師傾巢而出,護送我來到深淵裂縫處,我沒有猶豫投身而下,我怕猶豫了就害怕得不敢跳了……」
感受到男人的輕微的顫慄,萊昇伸手包裹住對方不知何時緊握輕顫的拳頭:「後來呢?」
「後來,就是混沌。」瑞澤反握住萊昇的手掌,灼燒感讓他踏實了許多,「獻祭之後才知道,所有人都錯了,祭品才是原罪,一切的一切都錯了。但已經晚了,大魔導士在龐大的暗系元素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好在我靈魂強悍,在那些暗元素撕碎我之前,我釋放了光系魔法作為抵抗,轉而嘗試融合這些暗元素,好讓自己能起到一些作用,好消息是我成功了,壞消息是我的思維一片混沌,失去了本心……」
後來的事情,史料開始陸續有了記載,儘管很模糊,但卻能讓牧師還原基本的真相。
「想必因為你的原因,深淵侵染的確緩和了一些,卻沒有解決根本問題。」萊昇替男人敘述接下來的事情,「但這一緩和也給圖西亞大陸片刻的喘息機會,你父親大概也因為你的緣故,拼了命的修習到了光聖境界,直到快要崩壞的臨界點再度到來。」
「是啊,我父親想要手刃殺了他兒子的兇手,拼了命了修習光系魔法,聖殿的事情就交給了手下信任的幾人共同管理,也正是那個時候,與光元素親和的人多了起來,聖殿開始走向強大和繁榮。」輕蔑的神色一閃而過,「從那時起,聖殿就變得不純粹了。」
「那神魔大戰的起因是為了顛覆聖殿?」萊昇忍不住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