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樣的時刻,宋霽和會告訴她,等發明出來買一個就好。
他雖然早已習慣這種無聊枯燥,可起碼此時與往日都不同。
「為什麼?
「他問。
「當然是因為我不會做飯啊。」葉煦寧覺得他有點敷衍,但沒放在心上,「在維卡的時候,也是媽媽雇了阿姨給我做飯。」
後來上班為了通勤方便,她在公司附近租了個房子,也不方便找阿姨了。每天要麼在食堂和外面的餐廳吃,要麼蹭飯,總之家裡的爐灶就沒開過。
葉煦寧癟著嘴,眉眼間透著幾分鬱悶:「都說出去一個留學生,回來一個廚子,但我就是沒這個天賦。有次在朋友家幫忙簡單炒個菜,差點把廚房炸掉,煙霧報警器還響了。」
說著說著,她的困意都消散許多,直起身子往宋霽和這邊湊近了點:「我剛才想起來,你還記不記得初中的時候,我給你帶過我做的餅乾。」
宋霽和不得不轉頭看她,霓虹燈在那雙烏黑的眼中流動。
葉煦寧說的餅乾是她在學校烘焙課上做的,那天是周五,她跟自己約好了輔導功課,一放學便來了宋家。
「有印象。」宋霽和回憶起那一小袋凱蒂貓造型的曲奇,外表還不錯。
「不過不太好吃。」
然而實際上,豈止是不太好吃,入口軟趴趴的,一股麵粉味,裡面也不知道加了什麼果醬,泛著詭異的酸,簡直難以下咽。
原本模糊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眼前,穿著初中校服的葉煦寧坐在椅子上滿臉期盼地盯著他,連著問了好幾個「怎麼樣」。
那時宋霽和以為,如果辛辛苦苦烤的餅乾不被喜歡,她會很失落,便違心地誇了句「很好吃」。
然而葉煦寧的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驚訝,她憋著笑,肩膀一聳一聳地,像是惡作劇得逞:「宋霽和,你的味覺失靈了嗎?這都能說好吃。」
宋霽和這才反應過來,葉煦寧是故意的,她並不在乎自己的成果糟糕,反而用來整蠱他。
思緒收回,宋霽和聽見她問:「其實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做,你說我要不要重新嘗試一下做飯,或者烘焙?」
突兀的一道喇叭聲傳來,滯塞的車流終於有了動靜,宋霽和目光轉向前方:「你想做就做,不用徵詢我的意見。」
這就是簽協議時他許下的承諾,不會幹涉葉煦寧的自由。
葉煦寧猜到了他會這麼說,身子靠回椅背,打趣道:「如果我把廚房炸了怎麼辦?」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收緊一瞬,他冷靜回答:「重新裝修就行。」
明明表情看著挺正常,回答也是預料之內的正經,但葉煦寧就是直覺地感受到宋霽和不太想和她繼續聊了。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到家,兩人各回各屋。宋霽和洗過澡,坐在床邊處理手機消息。
臥室門被敲響,葉煦寧的聲音傳來:「宋霽和,你睡了嗎?」
宋霽和起身去開門,看見穿著睡衣的女孩站在門口,還抱著個花瓶。
一絲錯愕一閃而過,他不解:「這是?」
葉煦寧跟獻寶似地舉起花瓶,長長的花枝和綠葉遮到半邊臉:「我前幾天才新買的茉莉花,已經開了好幾朵了。你不是這段時間很忙嗎,放在臥室可以助眠,晚上會睡得好點。」
「這是經過科學認證的。」她認真強調。
宋霽和虛虛握了下指尖,想也沒想地拒絕:「不用,我……」
不需要。
沒有說完的話被葉煦寧打斷,她直接將花瓶往他手中強硬一塞,有些不耐煩似地蹙著眉抱怨:「少廢話,你趕緊接著,這個花瓶好重的。」
宋霽和措手不及,被迫接住,指尖堪堪擦過女孩的手背。
他怕摔了玻璃材質的花瓶,一手拖著沉甸甸的瓶底,一手扶住瓶身,臉上表情難得有了些波動。
葉煦寧拍拍手,滿意又得意地抬頭,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語速快得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你把它放床頭就行,白天可以放窗邊曬太陽。時間很晚該睡覺了,明天你要上班我要出門,就這樣,晚安!」
說罷,人就飛速溜回了臥室,拖鞋踩在地上噠噠響。
清新的花香撲來,宋霽和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喉間多了幾分乾澀。
回到房間,花瓶被安置在床頭柜上,嫩綠的葉叢中探出幾朵舒展開的茉莉,邊緣微微向內蜷曲,潔白如雪的花瓣泛著瑩瑩的光澤。其餘沒開的花苞也幾團幾團地簇擁在一起。
在冷色調沉肅的一方角落裡,綻放著柔和的綠意。
呼吸都下意識放輕,宋霽和輕輕地碰了下花瓣,花瓣也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指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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