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媽先走了，你倆好好聊，晚上讓他帶你吃個燭光晚餐啊。」舒韻說完，拎起包包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辦公室。
葉煦寧一臉懵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又轉頭問宋霽和：「就這麼走了？你們聊了什麼？」
明明來之前舒韻還是一幅氣昂昂，不會輕易罷休的樣子。
宋霽和垂眸，想到母親方才說的話，剛退去的熱意又覆上耳垂。
他摸了摸左手的婚戒：「沒什麼，讓我們儘快解決問題。」
不要動不動就分房睡，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這話都還好，但是後面的內容……對他們來說為時尚早。
葉煦寧歪頭：「那燭光晚餐又是？」
宋霽和：「她給我們預訂了餐廳的座位，說讓我好好給你道歉。」
葉煦寧眼睛都睜圓了，仔細想想這也確實是舒韻會做的事。
「那我們真要去嗎？」她猶豫地笑了兩聲。
跟宋霽和吃飯完全沒問題，但是燭光晚餐的氛圍就完全不適合他倆的關係啊！
宋霽和鬆了松領帶，觀察著她的反應，狀似無奈地說：「嗯，她預訂的位置，不去的話餐廳肯定會聯繫她。」
他頓了頓，精準又柔和地瓦解她的擔憂：「找個理由讓服務員撤走就好了，不用在意。這家餐廳的味道很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葉煦寧注意力瞬間被轉移：「真的嗎？」
男人微微頷首，繼續拋餌：「他們還有每日限量的特色甜品。」
「我要去，我們一起去吧！」葉煦寧迫不及待地接話，眼中滿滿期盼的星星。
反正他都說了別在意燭不燭光的，就當正常吃飯好了。
宋霽和桃花眼彎了彎，溫聲道：「好，不過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你在這裡待會？」
「或者，要去我的休息室里休息嗎。」
休息室里有床，他常常會在這小憩。
葉煦寧每天都要睡很多覺，尤其午覺時間很不固定。有幾次該吃晚飯了，都是他去臥室叫醒的她。宋霽和並不確定還要忙多久。
葉煦寧搖了搖頭：「不用，我現在不累。你快去忙吧。」
長睫掩下神色，宋霽和應了聲好，抿著唇起身去辦公桌那邊處理文件。
葉煦寧繼續玩手機。兩人就這麼各做各的互不打擾，偶爾許助理會進來匯報工作事務。
宋霽和很少在工作的時候分心。
眼下他卻在想，辦公桌的區域很寬敞，完全容得下第二把椅子。
明明屋內很安靜，辦公桌和沙發也隔了一段距離，但他無法不受影響，思緒始終被那邊的人牽扯著，不願落在眼前的白紙黑字上。
明明過去幾年，他早已習慣這種日復一日，望不到盡頭的枯燥。
時間過得好慢。
葉煦寧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開始用A4紙摺紙玩。她以前學過許多折法，基本的造型是駕輕就熟。
時鐘已經快走到六點。葉煦寧托著臉，盯著沉浸在工作中的宋霽和幾秒，起身走了過去。
一隻千紙鶴輕飄飄落在桌面，眼睛畫成了^^的樣子。
他放下文件，伸手碰了碰千紙鶴的頭。
「給你的。」葉煦寧把千紙鶴往裡推了推，單手撐在桌沿淺笑，「我以前經常折這些小玩意送人。」
很標準的千紙鶴造型，兩邊翅膀還用黑筆畫了不同的花紋，看得出她在隨性發揮。
「謝謝。」宋霽和不經意往沙發的茶几瞥去，視線又轉回她身上，「還有折別的嗎？」
「當然！」葉煦寧噠噠跑去把摺紙都拿了過來，一溜擺好。
宋霽和略過小船和楓葉，鎖定了玫瑰花，用普普通通的語氣問：「這個很複雜麼。」
葉煦寧思考道：「也還好，不過這種玫瑰花折法我第一次試，看著視頻學的，可能效果一般。」
男人眉目舒展，含著恰到好處的溫和：「沒有，折得很好看。」
下一刻，他如願聽到了想要的回答。
「那你喜歡的話，這個也送你啦。」
對上她笑意盈盈的雙眼，宋霽和清楚，葉煦寧單純是喜歡聽別人誇她，高興了就會這麼說，也並不覺得送個普通的摺紙玫瑰有什麼其他意味。
玫瑰花攏在手心，紙張脆弱，稍微受力就會變形，需要好好保管才是。就像真正的花，也需要精心的培養呵護。
而他向來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