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葉瀾和季程三位長輩在忙碌著準備年夜飯。今天是接力做菜,六個人里只有身為廚房殺手的葉煦寧沒出過力。
火光從壁爐里燃起,源源不斷的暖意伴隨著灼燒的噼啪聲漫出來,旁邊摞起的木柴堆被烘得發亮。電視裡正播著搞笑的合家歡情景劇,歡樂不斷。
葉煦寧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還沒吃飯就已經有點困了。
廚房裡傳來葉蓁的聲音,叫葉凌時跟宋霽和把買的年貨零食分出來。
圓形餐桌上堆了好幾個袋子,葉凌時拆包裝,宋霽和去拿乾淨的盤子,兩人各干各的,相顧無言。
拆完餅乾又是糖果,葉凌時盯著一堆粉紫色包裝的夾心硬糖,忽然笑出聲:「餵。」
宋霽和抬頭,反應迅速地接過莫名拋來的一顆糖,看見商標時神色波動了一瞬。
葉凌時瞥了眼離他們有段距離還在烤火的表妹,好整以暇道:「看你的表情,應該是還記得這個吧。」
宋霽和頷首,指腹摩挲著鋁箔糖紙。這是一個很小眾的糖果品牌,來自維卡,也只能在當地買到。他只嘗過一次,在高三的時候。
「其實當初我就覺得奇怪。」葉凌時把糖當球拋著玩,邊說道,「你明明不喜歡吃甜的,還是把最後那兩顆糖拿走了。」
葉凌時十八歲生日時,葉煦寧寄了一大箱禮物給他,除開他喜歡的一位籃球運動員的親筆簽名球鞋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玩意,叫他嚴重懷疑她寄出這箱子之後家裡就乾淨多了。
其中就有滿滿一大袋這個糖果,葉凌時並不嗜甜,光靠他自己估計能吃上大半年。葉煦寧告訴他可以分給朋友,於是他留了一些放家裡,剩下的平等地給各科老師和全班每個人分了五顆——不包括上午請假沒來的宋霽和。
葉凌時這會對宋霽和的敵意已經消散了許多,但依舊不願和他這種虛偽的人打交道,覺得他大概率整天都不會在,便心安理得地把最後五顆糖吃掉了三顆。
結果宋霽和下午竟然來上課了,還從同桌那裡知道了發糖的事。
葉凌時當時正好從旁邊經過聽見了這話,但宋霽和只是用那一如既往的淡淡的眼神看向他,然後說不用。
如果宋霽和說要,他還會考慮給不給,但既然宋霽和說不用,那他還非得塞了,順帶避免
以後傳出去說他針對同學。
葉凌時當即回座位掏出剩的最後兩顆糖,直接扔在宋霽和的桌子上,讓他愛吃不吃。
同桌見狀,問宋霽和不吃的話能不能送給自己,又問葉凌時這糖是哪的牌子。
葉凌時剛說完「我妹在維卡買的」,就見本來已經拿起糖要放到同桌桌子上的宋霽和把手收了回去。
然後淡淡地說抱歉,他打算自己留著吃。
「所以你就是因為聽到了糖小寧買的,才會收下。」葉凌時挑眉,眸光銳利。
宋霽和控制表情的能力比以前只強不弱,鎮定地告訴他,是。
葉凌時似笑非笑:「你藏得還挺好啊,早知當初我就該直接給我妹揭穿你的真面目。」
宋霽和:「你後來不也說了嗎,但你還是同意了煦寧和我結婚。」
葉凌時面無表情地把糖果倒進盤子裡,嘩啦嘩啦,叮叮噹噹。
「因為小寧喜歡你,我只希望她高高興興的。」他說,「目前看你表現還行,但是如果你以後敢……」
「不會。」宋霽和打斷他,語氣沉穩堅定。
葉凌時冷哼一聲:「你最好說到做到。」
葉煦寧常說葉凌時嘴硬心軟,宋霽和知道他是鬆了口,便露出淺淺的笑,真誠地說:「謝謝哥。」
葉凌時抽抽嘴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頓熱鬧溫馨的年夜飯過後,大家圍在圍爐旁烤火,看電視聊天。
聊著聊著,葉煦寧困得實在撐不住,先行告退回房洗漱,宋霽和也跟她一起上樓。
然而洗完澡出來,葉煦寧又稍微有點精神了,趴在床上回復朋友們的新年祝福。
過了一會,林漾打來視頻。
「小寧,新年快樂。」林漾將鏡頭對準窗外的風景,「我這邊還是中午呢,等會要去出海,信號不好,我就現在給你打電話啦。」
葉煦寧高興地回了句新年快樂,聊起她這兩天在國外旅遊的見聞。
林漾忽然想起什麼,調侃道:「現在國內十一點多了,我沒打擾你跟宋霽和吧。」
葉煦寧扶額:「拜託,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形象嗎?」
林漾:「冤枉啊,我是怕打擾你們看春晚,你以為是什麼?」
「……說不過你。」葉煦寧故作氣惱,偷偷用手背碰了碰臉頰,「我不看春晚,等會就直接睡覺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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