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瓏撿起剛才丟掉的木棍,隨手甩了甩上面的水:
「走吧,進主宅。」
……
陳年老舊的門拴有些生鏽了,但比起大門的木頭門,款式還是現代了許多。
「這老宅是啥時候的啊……怎麼感覺又新又舊的。」黎玻小聲吐槽。
「廢棄大概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聽說當時宅子的主人是一位書香門第的老教授,這宅子是他的祖輩傳下來的,因為在郊區也沒有拆掉,只翻修過幾次。」
「再後來,老教授一家突然暴斃,查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兇手,當時這邊還是兩市交界地帶,管起來又太複雜……久而久之,就成了懸案。」
「一開始這邊是封住不讓進的,畢竟屬於凶宅,但時間久了連住宅權都到期了,老教授又沒有親屬子女可以繼承,最後就這麼荒廢了。」
東席壓低了聲音解釋著,三人朝屋內看去。
室內的陳設倒是沒那麼復古,入口處的木質屏風已經爬滿了裂痕,倒在地上碎裂成幾塊,上面的絹布已經老化褪色,但能隱約看出是一副非常優美的山水圖。
旁邊的花盆也碎落在地,細碎的土屑散落一地,鋪在深灰色的大理石地磚上,像是引路的星子,一直蔓延到大廳里面,滾落到沙發旁邊。
曾經很昂貴的實木沙發椅也裂開一條條縫隙,留下時間的痕跡。
黎玻一腳踏進去,地面上揚起不小的灰塵,她隨手揮了揮,一邊還不忘問那段歷史:
「老教授一家是怎麼……暴斃的?」
「聽說是毒殺。當時他和他夫人,還有前來做客的幾位親戚,加上做飯和打掃兩位保姆,無一倖免。」
「我的天啊……」黎玻驚心。
顧文瓏搖搖頭:「這得是多恨才能下這麼狠的手。」
「是啊。」東席小心地在大廳內走動觀察,「但當時警方走訪調查,老教授一家平時為人和善,溫雅平和,而且二人沒有子女,家中只養了幾隻小動物。」
「小動物?」黎玻一怔,「那它們呢?也被毒殺了麼?」
「這個不清楚,當時的報導也沒提過。」
黎玻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如此大量的投毒,那些小貓小狗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就算逃過一劫……也只能在外流浪,怕是過得也不得安寧。
她往裡走了一些,抬頭看到牆上掛著的一幅很寬很長的畫,居然是罕見的《百貓圖》!
畫中的花園裡鬱鬱蔥蔥,小橋流水,亂花齊放,各種顏色的小貓們或玩小球、或撲蝴蝶、或追逐打鬧,每一隻都在做不同的事情。而畫面正中間,竹林旁的石桌上趴著一隻長毛異瞳白貓,仿佛它們的老大一般,優雅而自信,金綠兩色的瞳仁正溫柔地看著花園裡的小貓們。
「這幅畫沒有落款,應該不是出自什麼名家之作。」顧文瓏站在她身邊,也仔細欣賞著這幅畫,「看年份也不是很久遠,估計是這宅子的主人自己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