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黎玻想起她當時撿到小白豆的時候,問顧文瓏是否應該給它取一個名字……當初就有一種,取了名字就產生羈絆、並且多了一種責任感在身上。
「當人類給一隻小動物取了既定的名字,無論認識的時間長短,無論叫狗蛋還是Lucky……」溫霖語氣有些嚴肅,像是在宣讀什麼誓言與教條,「只要小動物發自內心地接受了,它們就會與人類產生羈絆,山高水長,以後不管在哪裡、相隔多遠,思念都會糾纏著你們的羈絆將它帶到你身邊。」
白小松怔愣片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沙驊哥家培養的馬是專門給大城市的馬場輸送的,我聽說那些有錢人喜歡騎馬,甚至會認養,給它們取名字、培養感情。」
「所以到那一步它們才會跟人產生羈絆吧。」黎玻摸了摸馬鬃,無奈地說道,「明白了,以後再也不敢隨便給小動物起名字了。」
溫霖聳聳肩:「但現在的難點也在這裡……馬群忽然出現奇怪的舉動,但我們目前還無法與它們溝通,這下難辦了。」
就在三人商量著如何跟馬群溝通的時候,忽然之間,從不遠處一間小房子門口傳來一聲刺耳的嘶鳴聲——
在馬群中埋頭檢查的沙驊也騰地站起身,往嘶鳴聲處看去,只見一隻比其他馬兒更加健壯的黑色成年壯馬高高地昂起前肢,似乎想急切地衝破那間小房子一般。
「過去看看。」黎玻一馬當先往那邊走去。
溫霖和白小松連忙跟上,白小松急急囑咐:「小心些,馬兒有時候會發癲,容易傷人。」
「怎麼回事……」沙驊也跟了上來,一頭霧水地看著那匹馬,口中還茫然地喃喃自語,「我們家什麼時候有的這匹純黑色的馬來著?」
還沒等幾人靠近,又傳來一聲聽起來很稚嫩、但撕心裂肺的叫聲,聽得幾人心頭大震,頭皮發麻。
黎玻呼吸一滯,三人對視一眼,因為他們在這叫聲中聽懂了求救的意思——
白小松的語氣顫顫巍巍:「……聽著像是什麼幼獸?」
「不好!」沙驊猛然間想起什麼,大驚失色,「剛下的羊崽子!」
幾人腳下生風,拼命朝小房子奔去,在與那匹健壯的黑馬擦肩而過時,黎玻仿佛進了半動作一般,清晰地感受到它憤怒的鼻息與狂躁的情緒。
但來不及安撫,黎玻跟著沙驊幾步跨進院子,「砰」得一聲推開門——
「……就是這樣啊,觀眾老鐵們都沒見過吧,剛下了幾天的羊崽子!看看,這叫得多歡啊,那烤起來肯定又嫩又……嗯??你們幹啥?!」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蹲在地下,轉過頭驚訝地看著幾人,他一手握著一把細長的宰羊刀,另一隻手中捏著一隻幼小的羊崽。
羊崽子在看到黎玻的一瞬間,從被緊捏的喉嚨中發出細小而痛苦的求救聲——
「救救我……嗚嗚……媽媽……」